“铃儿姑娘是咱们江明城本地居民吗?”
陈一秋倒也干脆,直击主题。
“啊…”
铃儿愣了下,双眸中划过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后说道:
“妾身自幼无父无母,倒也说不清自个儿是哪儿的人…”
陈一秋紧盯着铃儿双眼,敏锐捕捉到对方的情绪,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吐露实情。
这也正常,第一次见面,自己的表现在对方眼中或与那猪哥无异,若是真说了实情那反倒奇怪了。
陈一秋一把握住铃儿嫩白的小手,铃儿一惊,没想到对方突然如此举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子向后连连挪去。
陈一秋这还是自小第一回和女子亲密接触,过去和晨儿虽然关系极好,但更多的是视其为妹妹,倒也没有过什么肢体接触。
此刻握着柔嫩娇小的小手,如同精致的瓷器般细腻,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
“公…公子!请放开我!”
铃儿脸涨的通红,颤抖的声音中夹杂一丝哀求,也有一丝愠怒。
本来她看这位公子,觉着对方唇红齿白的,温柔得体,谁知转眼间如此轻浮于自己,顿时眼中涌现泪花,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陈一秋虽有些陶醉手中的柔软,但大脑还是极为清醒,看着铃儿反应,内心分辨对方此番作态的真伪。
旋即手一松开,铃儿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忙跳开与这放浪的公子哥保持距离。
“抱歉,只是铃儿姑娘你生的实在让人感到亲切,一时情难自己想要多些对你了解。”
陈一秋对刚刚行为做着找补,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不知铃儿姑娘芳龄几何,何时来这择芳院的?”
“奴家…今年刚满十五…”
铃儿美眸噙泪,咬着唇答道,还是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对于陈一秋的后半句提问并不回应。
才十五岁罢了…陈一秋叹息,眼前的女孩儿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却天天要与这些豺狼虎豹接触,日日夜夜心惊胆颤。
又想到晨儿,陈一秋怒火顿生,若是晨儿没能找回来,未来某一天晨儿也会如同眼前女子这般吗?
“铃儿,若是我想要赎你,你可知需要花上要多少银两?”
陈一秋沉默半晌,还是问道。
他不知青楼规矩,更不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只能硬着头皮提问。
“啊?”
铃儿不由张开红润小嘴,吃惊看着面前人。
……
陈一秋离开择芳院,通过一番沟通下来,他差不多确认了,金大福的推测**不离十。
虽然铃儿言语中遮遮掩掩,但他总结后大致判断出了情况。
连带铃儿在内,择芳院此次一共进来了二十六位新姑娘,大多来自不同的地儿,而且年龄都与铃儿相符。
对于铃儿说的无父无母,陈一秋是不信的,摸着对方手时,并未发现对方有任何做过苦活的迹象,一双细腻的葱白小手显然是曾在家中好生养育的成果。
很显然,对于陈一秋诸如此的提问,铃儿这些姑娘事先就得过话术的安排,用来应答来客各式各样的问题,特别是谈及她们过去身份的疑问。
虽然这在青楼中是常见事儿,但铃儿对于他每个问题都能做到应答如流,中间少有纰漏。
而如何判断对方话语中几分真假,全凭陈一秋对于铃儿神色的观察,毕竟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哪有那么深的城府,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时,却不能很好的隐藏自身细微表情。
陈一秋再次站立于择芳院门外,深夜的春风并没有暖意,只感觉凉风刺骨。
他没有马上就闹事,首先是当下就在楼院中翻脸,老鸨等人事后就得找上铃儿,恐怕这可怜姑娘免不了一番惩戒。
虽然来这寻花问柳之地,大多是逢场作戏,但是对于铃儿眼眸深处那抹期望,以及处世未深的神情,陈一秋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害她的心思的。
再者则是他最顾虑的点,这择芳院是城中最为奢华的风月场所,平日常有达官贵人,像这般深夜时怕不是都于房中搂着姑娘睡觉。
若是他就这么虎头虎脑现在冲进去闹事,有那些达官贵人在,若是闹的动静太大惹恼了这些人,不知后面这些贵人要怎么对他下手,到时候不仅救不出晨儿,自己也得搭进去。
还有他所担心的一点,他并未探查出择芳院哪儿有囚禁人的院楼,若是贸然闯入,只怕打草惊蛇,给了对方转移囚笼的机会。
于是陈一秋决定等清晨再来。
回到家门口,在外便看到家中灯火还亮着,偶尔有啜泣声传出,陈一秋叹气,推门而入。
果然进家门后便看到爹娘与白叔夫妇坐于厅堂中。此刻娘亲正抚着晨儿母亲后背轻声安慰,后者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看着陈一秋。
“球,找到晨儿了吗?”陈虎平抢先开口,来到陈一秋身边,却闻到儿子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女子香味,眉头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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