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了主意,陈一秋也不准备耽搁,第二天早早便起了。
陈一秋第一时间便去找了秦言芸,毕竟这事当初是秦言芸亲手促成的,如今自己既然确定,那还是要再与他一说的。
“少爷,年初时说的加入九寻宗之事,我已有了决定。”
陈一秋目光坚定,对秦言芸说道,后者一如既往没有表情波动,静静看着他。
“承蒙少爷看得起,陈一秋感激不尽!更感谢少爷慷慨传授武学!”
“噗通!”
说罢,陈一秋竟是扑通跪地,头点地,大声道:
“少爷,过去有些话一直没说,陈一秋今日便斗胆说了!”
“自我入秦府已接近两年,却并未尽到侍卫职责哪怕一天。”
“但少爷对我视如己出,当初在择芳院出手救我,予我武道之路,更是出席向九寻宗执事举荐我,桩桩件件陈一秋都记在心中不敢有半分遗忘!”
“陈一秋准备如少爷所愿,前往九寻宗!只是我临走前,还是要厚着脸皮求少爷最后一桩事!”
陈一秋头压得低,也不知秦言芸是何表情。
秦言芸眼中起了波动,神情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说道:
“你说吧!”
陈一秋鼓足勇气,大声说道:
“今日陈一秋在此,正式恳求拜您为师!不论往后身在何处,我都是秦言芸的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如今尚还弱小,无法帮助少爷!若待将来修有所成,不论您是否认我这个弟子,我都定当想尽办法助少爷修复伤势!与您共迈武道巅峰!”
此番所言都是陈一秋的一片真心,他是打自内心感激这位秦家三少爷,若是没有他,不说自己有机会修炼武道,怕是当日直接将命都留在择芳院了。
他如今的处境、境界和实力,一切都是基于秦言芸给予的支持,甚至没有过去那半年通过乌黑扫帚打下的基础,或许他连找到晨儿的机会都没有。
秦言芸久久不曾开口,陈一秋便一直跪着,等待对方。
秦言芸内心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毕竟他如今也只是十八岁的年纪,这一世,接触最多的人便是眼前少年,听闻对方吐露心声还是难免有些感动的。
但他所处的情况并不如陈一秋看到的这般简单,未来可能面对的暴风骤雨,以他的性子,并不想牵连他人,故而与人接触甚少。
许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中终于传出声音。
“可!”
陈一秋惊喜抬头看着秦言芸,随后连磕三声响头。
“多谢师父收弟子为徒!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恩重如山,待弟子在外学有所成,不论师父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弟子定当完成师父所托!”
秦言芸袖子一卷,磅礴灵力涌出,将陈一秋扶起。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弟子,秦言芸内心感慨万千。
终究还是动了爱才之心,虽然自己当初教导陈一秋有其他因素影响,但后来陈一秋的天赋和心性也确实打动了他。
只是不知今日这个决定,未来对这个新收的弟子来说,将是好还是坏。
地面还算干净,陈一秋额头只有些零星尘土,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神情依旧激动着。
从秦言芸为他传授武道那日开始,他就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拜秦言芸为师,不是因为对方的神秘莫测想要抱大腿之类,而是发自内心感谢眼前这个带领自己走上修炼之道的人。
对方虽然表情言语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是陈一秋心里很清楚,这些表面或许只是伪装,秦言芸的内心极为细腻柔软。
如当初在教授自己前,对方竟是心思缜密到提前考虑自己修炼所需要的物资,若不是关心自己,秦言芸没必要多此一举。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从此二人便不再是主仆,而是师徒关系!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
“你去吧!”
陈一秋还准备行拜师礼时,秦言芸却出声打断道。
陈一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恭敬作揖。
“那弟子便去了!”
随即拱手,向外离去。
以秦言芸风格,确实不爱那套繁文缛节,陈一秋一时激动却是忘了,听对方出声这才反应过来。
这一别不知再见是哪年,陈一秋并没有太多伤感,正如他所说,待修有所成必定回来回报师父!
只要不死,终会相见!
秦言芸站在屋门口,看着陈一秋背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动弹。
……
陈一秋回到家中,心情稍微恢复了些。这次他所做的决断极快,就是不想让自己再如以往那般彷徨。
爹娘要晚上才会回来,陈一秋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后,照例出城修炼。
今日的贡龙江似乎是知道这位挑战者最后一天来此,以更为猛烈的水流冲击着陈一秋。
今日寒风呼啸,卷动着江面,每一波袭来都如万石之力,不停冲刷着陈一秋的肉身,逼迫这名不自量力的挑战者必须使出全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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