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重重的脆响声传来,陈一秋忍着不适感,勉强将棋子定下,微微喘了口气。
此时的陈一秋不敢再对这看似平常的棋子棋盘有丝毫小瞧,以他实力来说,这么重的一击砸落,别说是普通棋盘,就是比海锻石坚硬十倍的材质也会出现裂痕。
而棋盘上却未留下任何痕迹,也看不出有其他区别,若不是陈一秋指尖还有刺痛传来,他甚至要以为先前是自己的错觉。
“还可以,这一下落的挺准,以镜丹中期便能做到,确实有不凡之处。”
宫婵儿点评着,两根羊脂玉般白嫩手指夹住一颗黑子,轻松落在棋盘上,发出如之前一般清脆的轻响声,听着与普通棋子棋盘无异。
陈一秋在对方落子时一直紧紧盯着对方手指,却未感觉到任何不协调的地方,取子、定位、落子,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听着宫婵儿所说的,陈一秋问道:
“师姐,这棋内的金元素之力是…”
“不急着提问,先继续下棋。”
宫婵儿笑盈盈看了陈一秋一眼。
陈一秋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继续拿出一颗白子准备落下。
就在手悬浮在棋盘上空,陈一秋再度感到震惊。
与之前锐利感不同,此刻他感觉手指陷入泥潭般难以向下按去,明明棋子与棋盘间空无一物,陈一秋的手指却开始有些发抖,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都有青筋浮现。
最终啪的一声响起,或许是因为这种阻塞感,棋子落下的声音极轻。
宫婵儿见状再落一子,这一子与先前并无任何差别,依旧是轻飘飘而稳定的脆响声。
当邓子瑜气呼呼回到六楼时,见到陈一秋与宫婵儿正在对棋,不由愣了下,接着立刻把之前的怨气抛在脑后,悄声站到屏风后方,通过之前被自己,不对,被宫婵儿打出的那个大洞观察二人情况。
此时的陈一秋已经落下数子,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实力全开下棋。
体内三十六窍位、七百二十穴道、双重大浑天洞加持,以及精神力挥发,因为有了这些支撑才能让他一直下到现在。
棋局上陈一秋早已溃不成军,相比邓子瑜还有所不如,他所下的棋毫无章法可言,上一枚棋子与下一枚棋子能有五六棋格之差。
陈一秋也算是明白了,宫婵儿要与自己下棋并非是因为什么闲情逸致,或是自己以为的一些指教,而是测试自己实力。
同时陈一秋也明白了之前邓子瑜为何能下出那般臭棋的原因,如今他下的棋更臭得多。
并非是他下棋水平差,只是棋盘对于自己的影响之大,让自己哪怕仅仅是落子都难以做到随想法而来。
陈一秋落的数十子中,从棋盘上感受到不下七八种力量,这些力量皆是元素之力,不断对他做着袭扰,陈一秋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抓住棋子不掉落就已是极难的事情,更不用提将棋下好了。
“咦…”
邓子瑜探头从屏风中伸出,好奇看着棋局,刚想说什么,就听宫婵儿说道:
“子瑜,别说话。”
“噢。”
邓子瑜缩了缩脖子,自己这位美丽动人的师姐可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平和,这让她又爱又恨,此刻老实地乖乖闭嘴。
邓子瑜长得也算是清秀,只要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鬼脸,还是挺好看的,只是陈一秋无心看她,此时陈一秋汗珠不断滚落,拿着棋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六层阁楼中,不时传出阵阵碰撞传出的爆响,直到千湖雪回来时,二人的棋子对峙正好结束。
陈一秋不断喘着粗气,这见鬼的棋盘,在这上面下棋,比他大战一场,不,大战五场都要消耗体力,他已经无法再多下一子了,手臂酸麻到了极点,更可怕的是连体内灵力都在这么一会时间中完全消耗一空。
坐在对面的宫婵儿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样子,似乎棋盘中力量的侵袭仅仅针对陈一秋,对她却没有任何影响。
见到千湖雪到来,宫婵儿便笑道:
“你此时过来正好,把你师弟送至他洞天中好生休息,今日可是费了不少体力。”
千湖雪闻言点头,顺便看向桌上棋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却没多说什么,而是问道:
“陈师弟洞天安排在哪里?”
宫婵儿未挪动身子,此刻手肘抵在台面上,撑着雪白的下颌,看向窗外一处。
“这小师弟实力还算不错,安排在东二十三吧。”
东面!
千湖雪瞳孔缩小,就是邓子瑜也大惊失色。
“宫师姐,东面区域可不是安分之地,陈师弟他初来乍到,而且也才刚突破镜丹不久,是否太过冒险了?”
面对千湖雪的质疑,宫婵儿声音虽轻,但语气却是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就那里,去吧。”
千湖雪无奈,接着上前将陈一秋扶起,此时陈一秋感觉口干舌燥,当落子的执念消散时才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任由千湖雪带着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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