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那大汉捂着手臂不断在地上翻滚,脖子到脸都憋成猪肝色,看其扭曲的五官和瞬间密布的细汗便可知道,方才那一道无形气劲中蕴含了多大的力道。
这时那大汉伙伴才勉强反应过来,见同伴在地上哀嚎,不由勃然大怒:
“谁他妈的…”
轰!
下一刻,一股威压传来,恐怖的气势将此处镇压,震慑的此人话语戛然而止,不敢再说一句话。
此时广场中不知爆发矛盾的那一处,其它地方弟子也纷纷感觉到了不对劲,骇然望去。
那大汉的伙伴身形忍不住哆嗦一下,他感觉自己似乎被锁定了,连头都不敢回,背后冷汗沁浸湿,寒意遍布全身。
与他们一起的老牌弟子还有几位,他们也皆是满脸恐惧,其中有一人颤颤巍巍扭过头去,便看见之前擦过他身边的气劲的来源方向,在所有此处围观人群之后,大概三里外,有一只手正在慢慢收回。
顺着手收回去的方向往后看去,当看清那只手主人的面貌时,回头查看的老牌弟子如坠寒窖,全身颤抖不止,面色恐惧。
“陈…陈一秋!”
随着他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其它几个伙伴脸色纷纷骤变,向着他看着的方向看去。
陈一秋站在广场一处,面罩寒霜,死死看着柳文轩和他身边躺着的几人。
除了柳文轩外,另外几人他都记得,当日在任务阁见过,其中有一两人在山河榜大比开始前还与他一同用过饭。
而这几人现在都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看他们模样和传来的气息便知,先前被打的定然不轻。
都是宗内弟子,而且柳文轩待人又是极温和的,再怎么说即便有矛盾也不至于上升到拳脚相加,更不用说这几人下手狠辣,根本不似突然矛盾,反而像是蓄意已久。
“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你来了!”
不知谁带的头高喊一声,其他围观的弟子也发现后方出现的陈一秋,纷纷恭敬行礼,同时让出一条道路。
陈一秋寒着脸,从这条道路向前走去,步步逼近,此时他没有心思去与那些围观的人们客套。
来到人群包围的正中间,陈一秋看着昏迷不醒的柳文轩,对方脸上多处青紫,身上衣袍也被扯了个破烂,不知之前爆发了多大的矛盾,以柳文轩实力竟被打的如此凄惨。
看之前那施暴大汉模样,极为嚣张凶戾,若是没有廷衍通知自己,没有阻止他们,或许柳文轩一群人还要被打得更惨。
想至此,陈一秋愈发愤怒,他煞气如实质将几个老牌弟子当场缠绕,令他们一动不敢动。
感受到这位进宗门不过两个月弟子,也就是如今外门大师兄的无穷怒火,在陈一秋身后的一位老牌弟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大…师兄……”
“给我个解释!”
陈一秋头也不回,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冷冰冰出声道。
也就是柳文轩一行人全部被打晕了没处可问,否则陈一秋都懒得和这群人多废话。
“呃…”
那人一时语滞,倒是另外一人眼珠一转,接过话答道:
“大师兄息怒,此事并非是我等主动滋事,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这话说完,开口之人等待一会儿,见陈一秋并不接话,只好继续道:
“那日山河榜决赛中,我等被大师兄的英姿打动,也打动蒙尘已久的心,故而痛定思痛,决定往后好好修炼,痛改前非,不再蹉跎岁月。”
“所以这些时日我们每日都会来冥想谷修炼,想要早日悟出通往镜丹境的契机。”
“然而!”
说到这里,开口的那名老牌弟子神情愤愤,义愤填膺,或许因为过于愤怒,其干瘦的身躯就像狂风中枯瘦的树干般不断摇颤,手指指向倒在地上的几人。
“今日我等要入冥想谷,却被这几人拦下!说他们要进入其中,让我们退开,别将迟暮之气带入谷中!”
说到这,干瘦的老牌弟子表情变得沮丧,各种情绪在他脸上拿捏到位,就是一些围观的弟子都在不自觉中被他带入节奏:
“其实我们也知道,我们悟性不高,与我们同批的人大多成功感悟进入内门,留下我们这些愚钝之人,被师弟师妹们瞧不起也是正常…故而我们并没有想多做争执,只想与他们商量能否一起入内,我们坐在角落不会影响他们。”
“我们低声下气,他们却不依不饶,特别是那带头之人,竟主动出手袭击我们一名同伴,下手极狠,大家都是练武的,纵然是我等年纪大了也难以承受这种羞辱,故而含怒出手!”
说到这里,干瘦弟子偷偷打量一眼周围,见许多围观弟子都表现出认同点头的模样,内心窃喜,话语却黯然神伤:
“没想到他们主动挑衅我等,却实力如此低劣,只是略微出手就将他们打晕…”
“够了!”
陈一秋实在停不下去,冷声呵斥。
柳文轩性子如何他很清楚,虽然接触不多,但无论是从廷衍口中描述或者自己所见,特别是那日大比中柳文轩落败时表现出的淡然,这种关键时刻所表现是伪装不出来的,若真是柳文轩的伪装,那面对这几人时也没必要撕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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