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翠花跟胡碧芸转身去仓房,谢一城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不是,这结了婚怀了孩子的女人,说话都是这么猛的吗?
谢一城一直以为,是生了孩子后,女人才会跟之前不一样,变化很大。
可张翠花这模样,怀了孩子还没生呢,说话就这么豪放,没法想象萝卜头平时过日子是啥样。
到底是张大山亲闺女,这脾气跟随她爹,外放型,女汉子一个。
不过想了想,萝卜头当时就说了想找这样的媳妇,他喜欢比啥都强。
就仓房内人聚集起来被招呼着,满坑满谷,屋内吆喝声嘈杂声一片。
男人跟男人坐一起,女人坐一起,稍微大点的孩子坐在一起,这样能避免男女混坐有些话聊着尴尬,孩子也能自己好吃好喝。
饭菜盛起来,直接用大木盆盛着端上桌,一张桌子,也只放得下四个大木盆,第五个想放都没法,总不能往上堆在其他木盆上,只能用小木碗盛出来几份放在缝隙中。
现在成家过程没啥要求,就是搭伙过日子,吃饭前也不用什么讲话,又或者进行繁琐各种礼节。
胡碧芸跟谢一城露个脸,招呼大家伙吃饭,热热闹闹开吃。
这次屯子里依旧没有喝酒,粮食金贵,不能酿酒,各家媳妇长辈都在,喝酒也容易误事引起夫妻矛盾,吃饱喝足最重要。
跟现场人打招呼,让吃好喝好露个脸后,胡碧芸谢一城出了仓房,回到自家院子内。
还有一些羊肉没有做完,谢一城取出炭火,胡碧芸在身旁串着,他在一旁烤。
“咋样,是不是比在屋里一起吃更有感觉?”
谢一城拿起胡碧芸穿好的串放在火上烤着问道:“你想吃就跟我说,还能差了你这两口饭不成。”
“你听翠花她说,我就是怕耽搁事有影响。”
“影响啥,就吃个饭,别人成家都不抹胭脂,你抹不抹都成,我还能不要你不成。”
“你想不要也晚了,现在事也办过,来不及了。”
“事还没办完,人家翠花说得对,这胭脂我还没尝着呢。”
胡碧芸抬头看着认真烤串的谢一城:“之前咋没看出来,你有这一面,藏得够深的。”
“得,我又藏得深了,那我不尝了还不成,你也少抹点,胭脂这东西有的是草药做的,有的是矿石制成,抹多吃了对身体不好。”
“不成!我抹都抹了,今天你必须尝尝!”
“尝啥?”
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两人扭头向外看去,谢一国带着萝卜头在院子外面背着枪看着。
“烤的肉串,刚刚没吃着,碧芸让我好好尝尝。”谢一城甩了甩串问道,“大哥,你跟全蛋出来干啥?赶紧吃饭去。”
“屯子没人守着,怕外面有东西跑进来,我俩在屯子里守着,不然人都在那吃饭,万一出事,一窝端了咋整?等他们吃得差不多我们再回去。”谢一国看着地上炭火堆问道,“要我说你俩进去吃去,今天你俩成亲,在这整像啥话。”
“我跟碧芸在这就行,大家伙吃得舒坦就成,不过去耽搁他们吃饭,我俩好好唠唠嗑。”
谢一城手不带停劝着:“大哥,这边我俩看着就成,屯口看得清楚,只要来了,肯定跑不掉。”
“没事,你们烤你们的,不耽搁你俩聊天。”谢一国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今个一早各家送了东西我都放里屋,你记得收拾一下。”
“知道了。”
瞧着谢一国跟萝卜头顶着飘雪,走到屯口好似站岗防守,谢一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一国还在尽力。
胡碧芸串完,瞧着谢一城有些走神,轻声说道:“一城,我受凉。”
“你手都是油,烤熟了一块吃。”
胡碧芸一脸嫌弃,起身去洗了手擦干净。
“贴着我坐,挤挤暖和。”
“被人瞧见。”
“瞧见咋了?咱俩又没干啥,天冷挤挤不暖和嘛,又不是外人。”
胡碧芸听着话,站着看向屯口,谢一国跟萝卜头站在屯口,全程眼神没有往这边扫,索性贴着谢一城坐下。
天空下着小雪天气寒冷,两人互相依偎着。
寒冷的天,燃烧的火,两身厚衣服挡不住一对要想贴在一起炽热的心脏。
“你这是担心别人看着?”
谢一城拿起串撒着调料,一边扭头看向胡碧芸:“你现在是巴不得屯子里人都知道咱们在干啥。”
“我想清楚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随他们说去。”
胡碧芸两只手全揣在胡碧芸衣兜里暖和着,两人贴在一起。
“来,吃点垫垫肚子先,一早垫吧点,这一忙活又是半晌。”
胡碧芸将手从衣兜中抽出,结过串,突然压低声音道:“要不你先尝尝,不然就吃光咯。”
“吃呗,烤出来不就是为了吃……”
谢一城突然反应过来,胡碧芸这明显话里有话,扭头看去,胡碧芸张开小口已经吃上了。
“看我干啥,你自己不吃的。”
谢一城有些无语,只能继续无奈烤着串。
瞧着谢一城吃瘪,胡碧芸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跟笑意,继续吃着。
谢一城这边烤串,将家里的饼子也拿出来沾上油一块烤着,最后撒上烤肉串的料,给胡碧芸留下一些,其余拿着走向屯口。
“哥,全蛋,先垫点,我这就整好,等会你们回去吃,我来看着。”
“你俩该忙你们的忙你们的,别老想着我们,过了今天你想我这样都没可能。”
“那是,你可是营长,我一个小小的公安战士,咋可能让你这营长带着排长站岗。”
谢一国听着乐了,将谢一城手中的东西接过对着萝卜头道:“听见没,这就是我家老三,这说话能给人说迷糊,话中带话在这挤对我呢。”
“哥,一城这事担心你,想让你多歇着,要我说你就该多歇着,这屯口我一人看着就行。”
“萝卜头,排长大还是营长大?”
“当然是营长大,你可是首长。”
“那排长该不该听营长的?”
“该。”没等谢一国说话,萝卜头两手一摊,“可我现在不是排长,就是一老百姓,部队的营长可管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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