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城翻了翻照片,看着后面从右上往下,从右往左,写了两排小字。
‘赠谢胜利、白慧同志,民国三十三年十月十三留。
深夜黑暗后便是黎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李为民留。’
看着照片上的几人,脑海中藏起的记忆,一阵一阵涌上心头。
父母,大哥,1944年冬。
1944年,看照片上母亲一胜一勤已经快出生了,上面只有四人。
回忆起谢一国说过,之前自己父母打小鬼子日子过的很难,被到处围堵封禁物资被汉奸出卖,一直不敢要孩子,自己就是最后一个。
没了二哥后,母亲过于伤心才有了一胜一勤。
关于二哥的记忆很少,也很早,谢一城没有太多记忆,照片上那个时候自己才9岁。
脑海中只记得他见过二哥,具体样貌都不记得了。
一胜一勤眼看着要出生,距离胜利也不到一年。
要不是被柳家沟叛徒出卖,之后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张照片,谢一城没有记忆,谢一国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
瞧着照片上瘦脱相的父亲,还有瘦的颧骨高凸的谢一国,那时候他比自己现在还小。
自己跟母亲相对来说要好上太多,谢一城越看心里面不是滋味。
“三哥你看啥呢?是不是画,给我也瞅瞅呗!”
瞧着谢一城愣着,一勤推了推谢一城小腿:“三哥?你咋不说话啊?”
“三哥在想事呢。”
回过神,谢一城将照片还有银镯子重新装回木盒子, 将两个银挂坠单独留出来。
这个应该是给一胜一勤留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这是啥?”
一勤瞧着谢一城手里面的东西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着。
“这是大哥给一勤留的宝贝,三哥给你挂上。”
谢一城去找上次带回来给白敏兰剩下的红绳,拆开绳,搓成细绳,将留好孔的银挂坠串起来。
比划一下,给一勤挂在脖颈间。
“大哥真好。”
摸着小挂坠,一勤好像有了新宝贝,乐呵开心。
“三哥就不好了?”
“三哥最好!”
“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在就这么甜。”
摸了摸一勤小脑袋,让她一个人玩,谢一城继续忙活着。
李为民这个名字被他记在心底,1944年,在东北有照相机,还能把照片专门送过来,肯定不是啥普通老百姓。
照相机哪怕再过几十年,那也是技术活,更不要说这个时候那么金贵的东西,还是在东北这地方。
小挂坠谢一城也想明白了,应该是父母专门给一胜一勤留的。
谢一国一直没拿出来,是怕一胜一勤年纪小,戴上别往嘴里塞吞下去吧。
将父母衣服鞋子收拾好,全部重新放回箱子里。
谢一国一直没有拿出来过,没有用,就放里面吧,留个念想。
其他的谢一国的衣服鞋子全部拿出来,回头用。
反正他现在也长得差不多,到时候就按照这衣服做就行。
在屋里收拾完,谢一城拿着穿好的挂坠去找一胜,给他也戴上。
“这挂坠,哪来的?”
屯长瞧着谢一城给一胜脖颈间挂的银挂坠,面色有些变化。
“刚刚翻箱子找出来的,正好俩,给一胜一勤戴上。”
“你翻你爹娘那个箱子了?”
谢一城听着一愣,看向屯长:“大爷,你这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这银挂坠当时送到你爹娘手里,我就在旁边。”
屯长伸手在一胜脖颈间,摸了摸银挂坠,眼神有点发散:“这东西,可有几年没见着了。”
“大爷,这挂坠谁送的?”
谢一城疑惑问道:“还有人给我爹娘送银挂坠?”
“一位战士,一位同志,之前受伤山里没法瞧,给偷偷送出去养伤,现在应该在北边吧。”
“李为民?”
“你怎么知道?”
屯长回过头,瞧着谢一城震惊问道:“你从屋里面翻出来啥了?”
“一张照片,我们一家的照片。”
“一国看来没带走,给照片留在家里了。”
“你还记得李为民同志吗?”
“不太记得了。”
谢一城摇头,这个他刚刚回忆,根本记不起来长啥样,之前的事也不怎么记得。
屯长叹了口气站起身:“在外面等会儿。”
说着转身进屋。
看着背影消失,谢一城瞧着老烟枪几个人瞧着自己,好奇问着:“咋了老枪叔,你们咋这么看我?”
“你真不记得李为民同志了?”
“真不记得。”
老烟枪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之前你生病,我们都不在屯里,他为你,还在受着伤,翻了几座山找老药,人差点撂山里。
“他是带我们一起加入抗联的同志,算是我们所有人的领导。
“他是一位意志坚定的战士,为了把我们组织起来,再苦再累的活都干,打仗他第一个冲,吃饭最后一个吃,干活抢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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