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樱。
当日她在战斗中,也是受了合体老怪无涯子的偷袭,这才受伤被擒。
眼下她逮到了一个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血月刺!”
苏樱新领悟的一招剑诀,也是她踏入剑道巅峰——剑域境界的标志。
在剑道一途,苏樱和阿横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线,她更加专注,剑意也更加纯粹。
云怒和阿横交手,本来就处在下风,何况背后又被苏樱的偷袭,一时间他的伤势竟是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这也是阿横精心设计好的一个陷阱,由他来缠住云怒,然后由苏樱来完成这致胜的一击。
高手之争,斗智而不斗力。
在阿横看来,兵对兵,将对将的打斗,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样打,纵然取胜,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他要的是一击必杀,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在战场之上,若能击杀或重创对方的将领,绝对可以成为扭转战局的胜负手。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云怒重伤之后,云部并没有乱,他们竟在一个女修的指挥之下,极为有序地撤离了战场。
“这名女修是个大将之材。”
看着杨绛带着重伤的云怒,以及残存的昆仑剑修弟子匆忙撤离了天朱界。
阿横并没有急着追赶,而是任由对方退往了府城方向。
“他们走了。”苏樱淡淡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嗯。”阿横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闪现出凛然无比的杀意,“我在他们撤退的路上,准备了一支战部。”
“哦?”苏樱不由得十分好奇,阿横在路上埋伏的是哪一支战部。
“剑魂部。”阿横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答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樱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阿横准备要怎么对付这支败退的昆仑派的战部了。她略一沉吟,复又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府城那边,你也安排了战部去抄对方的老窝吧?”
“嗯。”阿横道,“张浦部在一日之前,已抵达府城城郊,再过三个时辰,他们就会发起攻击。”
苏樱闻言,不由得对那支昆仑派战部报以同情的目光。路上有剑魂部袭扰,他们的大本营又有张浦率部偷袭,对方根本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杨绛看着身后一直尾随着的营地战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云怒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而不稳,显然苏樱那一击给他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内伤。杨绛心如刀割,却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全性命,以便图谋未来。
不止如此,对方的战将也极其阴险,一路派出了数支精锐战部,不断地袭扰他们。
每一次他们一加速,对方就会像凶狠的狼群一样扑上来,对着他们的战部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后就会消失在战场上。
每一次的损失都不多,可是这些损失加起来,却十分可观。照这样下去,等他们撤回到府城时,只怕连三分之一的人也剩不下来。
这个战术,分明就是他们当初袭扰营地的战术的翻版,只不过,对方的这一支队伍更加精悍,战阵配合也更加娴熟。
“大人,和他们拼了算了。”一个云部的战将站了出来,他对杨绛请战道。
“敌强我弱,和对方硬拼,不是明智之举。”杨绛摇摇头,眼下云部主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战部又受到突袭,损失惨重,士气不振。
在这种情况下和对方决战,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天际忽然有上千道幽暗至极的遁光快速接近,若是不留心看, 根本发现不了。
“大人,敌人又上来了。”部将神色憔悴,声音中透出苦涩和无奈。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他们竟然遭受到十三次袭击!到目前为止,遇袭受伤或战死的战修多达三千余众,伤亡人数比在刚才与营地交战还要多。
他们距离府城还有一大半的路程,照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到府城,他们这支战部就会直接崩溃。
对方的这支袭扰的战部,十分地厉害,神出鬼没,每一次发动袭击,都悄无声息,就像是一个黑暗中的影子一般。
没有人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这支战部,应该就是阿横麾下的剑魂部。”杨绛眯起眼睛,手按剑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需要一位勇士,率领一支战部断后,阻击敌人,至少三个时辰以上。”
一时间,众将无不脸色一变。每个人都知道,留下来阻击意味着什么。
看着杨绛的目光,众将皆是低下了头。
恰在此时,一位年轻的军将站了出来。
“大人,属下愿往。”
杨绛握剑的手不由得一颤,她端详着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军将,心中不由得一痛。
这个年轻的军将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弟弟,杨烽。他不到十八岁便成为军中的副将,修炼天赋甚至比她还要好。
这次随云部出征,他本可不来的,可是他却坚持要加入这支战部。
杨烽傲然挺立,英气不凡。
杨绛心中不忍,此时她也不能拒绝,点点头:“我给你八百战修,你务必要挡住敌人的袭击。”
其他军将的脸色复杂。从这一段时间之内他们遭受的袭击来看,对方的实力极为可怕。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杨烽面临的结局一定是无比悲惨而壮烈的。
“遵令!”
杨烽平静应命,朝杨绛一礼。
“我若战死,还请大人代为向母亲尽孝。”
“好!”杨绛心中一痛,郑重答应下来,她忍着眼泪,沉声道:“全军加速撤退,不须理会敌人的袭击!若有违犯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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