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委托你来求情?”
阿横看着跪倒在地的宫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宫家的事情,他早已听苏媚儿说过,对方虽未有反迹,也没有私掳修奴,违犯禁令,但是一直与昆仑派的凌凤凰暗中有来往,彼此暧昧不清。
说得轻了,是首鼠两端,想脚踏两只船,说得重要,是图谋不轨,想待时而动。
只要阿横和铁剑门稍微露出一星半点的弱势,他们就会疯狂地反扑,对他们进行反攻倒算。
眼下看到三十八个宗门和家族被屠,他们感到要大祸临头了,却又想着走宫雪的门路,以免家族受到重处。
如此见风使舵的作派,也是令阿横极为不喜。
另外,他对这个新收的弟子,宫雪,也实在谈不上太深厚的感情。
收宫雪为弟子,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要笼络当时氏族的权宜之计罢了。
尽管宫雪对他各种殷勤,他却总是视若不见。
对宫雪也是面上客气,可是在情份上,总不如那几个自己心甘情愿收下的弟子一般亲近。
甚至连松明子的地位,也犹在宫雪之上。
很显然,宫雪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在阿横门下她一直谨慎小心,对于他下达的任何命令,都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尽管论及修为和实力,她的修为和实力远在众人之上。可她对各个师姐、师兄总是谦恭有礼,丝毫不敢有傲慢之举。
“是!”宫雪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一句话也不多讲。
阿横看着宫雪,接着问道:“你以为,按他们的罪,该如何处置?”
“勾连昆仑,当举族诛杀!”宫雪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阿横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说道:“既是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求情?”
宫雪听到阿横的话,身体分明是一颤,不过,她还是决定据实回答:“天湖宫氏和天黎宫氏同属一脉,血脉之情难以割舍。是以宫雪甘冒师尊之怒火,也愿为宫家满门求一回情。”
阿横道:“血脉之情,人皆有之。要被灭族的,也不止有天湖宫氏一族。若是都有人来求情,我是杀谁,又不杀谁呢?”
他的话语中,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却带着一股冷酷的杀意,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宫雪跪于殿下,远远地便感受到了这种肃杀之气,直逼心魂,让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过,她略略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道:“若是依弟子之见,这些家族,可诛首恶者,余者暂不灭族,让他们敬献家财,输送人才,以观后效!”
阿横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的意见?”
宫雪道:“都是弟子自己的想法。一点愚见,还请师尊指点。”
阿横并未继续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道:“我平日待你,远比别的弟子冷落,你可有怨言?”
宫雪道:“师尊救我父亲,成全了我们的父女之情,大恩大德,顷刻也不敢相忘。师尊对待弟子,亦是恩重如山,怎么会有怨言?”
阿横道:“我铁剑门新创,不行杀戮,不足以震慑四方。何况,灭族之祸虽惨,亦是那些家族咎由自取。既然你为这些家族求情,我就依你所言,各个家族暂不灭族,以观后效。但族长和昆仑派有勾连作恶者,必须显戮,以正刑典。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
“弟子遵命!”宫雪跪伏在地,丝毫不敢有任何违抗,待她起身之时,大殿的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
由于宫雪的求情,各大牵连谋反的家族,总算逃过了灭族之祸。可是各族的族长和所有与昆仑派有勾连的人,皆是难逃一死。
在各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被行刑之时,各个家族的人,无论老少,皆要前往观斩。
一时间,大荒境中的各个家族皆是一片哀嚎,充满了凄惨悲凉之情。各个族长在临死之前,无不悔恨不已,恨自己不该听信凌凤凰的妖言,以至于有今日之下场。
可怜这些家族,原以为搭上了昆仑的船,可以一飞冲天,结果谁知道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在各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行刑之日,铁剑门战部如林,衣甲鲜亮,每个人脸上都是充满肃杀之意,每一支战部皆如一张拉开的弓箭,随时准备镇压任何敢于作乱者。
阿横和一众铁剑门的高层,也都出现在行刑的现场,以为威慑和镇压之意。
一个个族长和长老被押到断头台上,然后在验明正身后,便被举着巨斧的刽子手无情地斩杀,血流满地,其状凄惨无比。
前面的赴死者,还要好一些。
可是越到后面,许多族长和长老见前在被斩杀的那些人的惨状,一个个皆是脸色惨白,连手脚都颤抖起来,还有一些人开始跪地求饶,其他人有的怒骂,有的挣扎,却无一例外,皆被行刑者所制服。
“老大,杀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
看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张浦眼中现出一丝的不忍之色。
其余众人,亦是感觉到有些残忍。众人都是从血里火里杀出来的,在战场上,都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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