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洞深处,一个身形踉踉跄跄,神形憔悴!
这人正是一青。
为躲避昆仑南宗的剑修高手的追杀,他不得不深入险境,一头钻进了血洞深处!
他现在所达到的位置,远超过那次掌门师尊本寂带他到达的位置。
没有师尊的庇护,血洞深处的各种血煞凶灵之物都对他构成了致命的威胁。
他身上僧袍早已支离破碎,体内的灵力也接近枯竭。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他挣扎着,朝着血洞深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走到哪一步,更不知道这个血洞的出口在哪里,距离还有多远。
一步一步,他的脚下都血迹殷然,都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足印!
每走一步,他都要耗费自己全身的力气!
活下去,报仇!
一青的目光中充满着愤怒,一个顽强至极的信念支撑着他。
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北寺这样的与世无争的小寺,会遭遇灭门惨祸。
师尊本寂等人心性淡泊,与世无争,从来不参与大荒境中的各种争端,从来不招惹是非。
他们安静得就像这座千年的禅寺,冷寂清幽,藏于深山之中,从来也不显山露水。
在一青看来,像灭门这样的惨祸,绝不应该发生在小北寺这样的地方。
那些昆仑南中的剑修,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被送到阿鼻地狱!
越往血洞深处走,越是凶险,里面的血煞妖兽越是凶厉和可怕。幸亏这些年,在师尊本寂等人的教导下,他的禅修根基十分扎实。
按照本寂的说法,他心性宁静,身具慧根,是天生的禅修奇才。
一青对于这些没有任何概念,他只知道,师尊教他修炼什么,他就修炼什么。
从入门的【金刚诀】,到【般若禅身】,再到【涅盘寂灭】,他都持之以恒,修炼不辍。
一青从来没有修炼过战技,师傅说战技对于真正的禅修来说,不过是下乘之学,谁知非但无益,反倒有碍修行。
一青对于师尊的说法从来都不怀疑。
反正战技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小僧修为浅薄,未曾习过战技!”
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冲突过和比试过,在外面遇到别人的挑衅和欺凌,他也是按照师尊本寂教导他的说辞,从容应对。
对方实在要是不依不饶,他便拔腿便走,任由对方攻击。
他天生一副横练筋骨,修炼的又是最顶级的禅诀,其肉身之强,几乎已经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
这一点,在小北寺亦是无人出其右,便是修为高绝的师叔本性,在方面也是自愧不如。
一青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他自修行以来,从来没有和别人动过手。
在血洞之外的,是昆仑派中前来追杀他的高手,在血洞之中,是各种凶厉无比的血煞和凶灵。
一青选择了深入血洞,以躲避那些昆仑高手的追杀。
在他看来,那些昆仑派的高手,远比这血洞中的血煞和凶灵还要可怕得多。
凭借近乎不灭的禅身 ,他在这深不见底,充满凶险的血洞之中,一路走到现在。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师尊本寂大师为何非要他修炼【涅盘寂灭】,直到现在才体会到这门禅诀的神妙之处。
他浑身伤痕累累,灵力枯竭,若是换了别人早已经倒下。
可是一青却没有倒下,仍在一步一个血印地朝着前方走去。
在他的周围,血煞凶灵环伺,却绝没有一只敢于欺近他身前三尺之内。
在一青的手中持着的禅杖,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青光,光华流转之间,隐有梵文经文闪烁其间。
“因缘俱灭……心相皆尽……究竟涅盘……”
一青脚步不停,嘴中亦是不停念诵经文。若是在平常,每当念诵起这段经文,他心中便会格外宁静。
可是今天他的心中却只有杀意,不可遏制的杀意。
昆仑派所作的恶,他并不想管。
可是昆仑派屠灭了小北寺,杀了掌门师尊和本性师叔以及他的一众师兄弟,这个仇他却是非报不可!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一青没有前辈地藏大师的宏大愿望,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掉这些昆仑派的害虫,为师尊和师叔等人报仇。
……
“还是跑掉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老仆的张老,看着消失在血洞深处的一青,显得有些遗憾。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和尚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翩翩公子对身后跟着的那个老仆说道,“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个叫阿横的贼子!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们,最近竟是躲藏了起来。”
“对方也在钓鱼!”张老一点的肯定,“这个贼子不简单。我查过他的档案,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翩翩公子笑了:“能够劳动张老师查阅资料的人,我想一定非常有趣!”
张老道:“这人出身微末,却在北境天带着一大群修者,在昆仑北中和妖魔的联手夹击之下,逃了出来。确实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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