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分身!”
血光中仿佛有厉鬼阴魂在惨叫哀嚎,一道怨毒无比咒语在阿横心中响起!
一条极细的血线,朝着阿横疾射而至,势如闪电,转瞬即至。
血线为怨念所凝,其怨念一生,则血线即至!其速度之快,根本无法以常理推测,运行轨迹之诡异,也无法以寻常剑招相抗。
其最可怕之处在于,它是无形之物,可洞穿一切法宝衣甲的防御。
阿横心中一剑凝生,一道剑光顿起,没入血线之中。
剑吟之声,几近于无!剑光跃动,一闪即逝!
剑光没入血线之后,在虚空里随风流转,像是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和无边血海,透入那具神像身上的一只血眼中!
“啊!”
那只血眼瞬间被剑意所绞碎,化为一团血光!
在树上有一具类似人形的东西掉了下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竟然是一具修者的干枯的肉身,身上穿戴着的飞甲还极为鲜亮。
从他身上的衣甲飞剑来看,应该是前来参加试剑大会的弟子。可是此人的内脏精血分明已皆被妖魔所吞噬,再也不剩下半点。
最为可怖的是,这名修者居然还没有完全死透,他那失神的眼珠还在转动,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你灭我血眼,毁我怨灵!必被血眼摄魂,怨灵缠身,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几乎就在同时,那座神像血光如炽,周身生出无数诡异可怕的血眼,每一只血眼的大小形状各异,无不散发着诡异可怕的血光和怨念。
这些血光和怨念,直抵人的心间。
只要人的心念稍弱,便会被血光侵蚀,怨念缠身。
无数血光和怨念纷起,朝着阿横疯狂无比地扑来。数量多的惊人,速度更是奇快无比。
怨念一生,血光便至!
让人根本无法防备,也无从招架。
阿横的人不动,剑也不动。
对付无形之物,只有靠自己的剑心!
只要剑心坚凝,这些阴邪鬼祟之物便无法入侵他的心神!
一缕微弱之极的剑光,从阿横的识海心神飞出,护在他的周身。无论那些血光和怨念,多么凌厉可怕,都无法攻破这缕剑光的防御。
一只只诡异恐怖的血眼,散布在虚空中,在树上,屋顶瓦面,在门楼,在村庄的各个地方!
它们闪动着诡异可怕的血光,一丝丝怨念,如同一根根针疯狂无比朝着阿横的心神扎过来。
若是阿横的心神稍弱,他的下场和那个变成干尸的修者将没有任何区别。
阿横的剑心坚凝,纯粹无比。
他心意一凝,剑意勃发!每一剑都没有任何声势,也没有任何光华。
剑光所及,无论血眼有多少,怨念有多么可怕,皆是一剑破之。
“剑心所凝,无物不破!”
他的剑心越来越凝实,出剑越来快,往往心念一起,便万剑齐发,朝着遍布村庄各处的血眼和怨念刺去。
剑光纷飞如雨,犀利无匹,无论是血眼还是怨念,碰到他的剑光,皆是无不被剑意所绞得粉碎。
自凝成剑心境界以来,阿横还从来未试过面对如此可怕的强敌,敌人愈强,他胸中的战意愈盛。
各种剑式绽放如花,越到后面出剑就越纯熟如意,他还未曾试过这么痛快地出剑斩杀妖邪!
与强敌对战的感觉,与自己独自练剑完全不一样,他渐渐沉浸其中,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之中。
当他使出一记日月光华破,万千剑光齐发,如日月之光辉,映照整个村庄,无数诡异的血眼和怨念在剑光之下皆化为齑粉!
笼罩在村庄的阴沉晦暗的气息亦为之一空,村庄中的一切,也清晰地呈现在阿横的眼前。
他眼前的大树之上,树叶早已凋零殆尽,树上却挂着一具具的形如干尸般的躯体,不只是眼前的大树,在村庄的各处都悬挂着这样的躯体。
这些躯体身上的衣甲或新或旧,可是每一个人皆形如死尸,内脏精血被吸食得一干二净,可是死鱼一般的眼珠却还在转动,干裂的嘴唇还在开合,身上散发着无比的怨恨凶煞之气。
“身躯已死,心魂陨散,唯有心中怨念仍存。”
阿横这才明白过来,遍布村庄的那些血眼和怨愤之气,都来自于这些修者的干尸。
看着眼前诡异恐怖的一幕,即使是他的剑坚凝,胸中战意熊熊,还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被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息所笼罩。
幽幽的夜风吹入村中,将一切都变得阴森可怖。
不只是阿横,童月和陈屿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
在离他们极近的一座门楼之上吊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刚刚被阴影所吞没的王清。
他早已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生命,沦为一具干尸,唯有死鱼一样的眼睛还在转动,干瘪无比的嘴唇还在一开一合。
两人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刚才若不是得了阿横的提醒和援手,两人的下场只怕比王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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