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横盘坐在泥地上,声音平静至极:“你若是能接下我一招,也不枉你所学的《玄天剑诀》了。”
底下的一众铁剑门的弟子,无不心中震惊无比,眼前的这个邋遢而平常的家伙,居然这样和周破天说话。
尽管众人已经无不惊异于阿横的剑道水平之高,可是还没有人认为,阿横打得过周破天。
周破天是什么人?他是铁剑门二代弟子中实力最强者之一。
据说,周破天的剑道修为,就是夏冬也颇为赞许,认为他的水平已经达到和接近自己的水平。
夏冬是什么人?
铁剑门的祖师周横的亲传弟子之,他曾于危难之际,救过祖师周横的性命。
是以祖师对于夏冬,也总是另眼相看,所传授于他的剑诀,亦是铁剑门的最高的剑诀,《玄天剑诀》。
在这一点上,甚至连掌教祖师夏凝,也没有能够有此殊荣。
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是,周破天所面对的对手,竟是铁剑门的祖师阿横本人。
阿横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仿佛与周围的空气、甚至是时间本身都融为了一体。
他的眼中,没有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如海的平静。
周破天此刻的心情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面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绝非寻常之辈。
阿横轻轻地摘下了腰间的长剑,那把长剑并无镶嵌任何宝石,剑身亦是普通至极,不带一丝花纹,但当它被阿横握在手中时,整个空间似乎都为之一静。
所有的声音,包括风声、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在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天剑诀》吗?”阿横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好,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修炼这门旷世剑诀的。”
话音落下,阿横身形一动,整个人宛如幻化为一道清风,轻轻掠过周破天的身侧。
周破天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剑抵挡,然而他的剑尖只触及到了阿横的残影。
接着,他感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轻轻飘退数步。
场面一度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叹和议论声。
铁剑门的弟子们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周破天竟在一招之间就被对方轻易击退。
阿横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淡淡地说道:“你的剑,倒是没有生锈。可惜,你的《玄天剑诀》只得其形,却不得其神。唉,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你,还差得远。”
周破天稳住身形,面色复杂地望着阿横,深知今日一战,自己学到的远比失去的面子要多得多。
他深深一拜:“多谢前辈指点。”
周围的弟子们也开始明白,眼前的这位前辈并非寻常之人,他的身份、他的实力,甚至可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阿横一脸遗憾地看着眼前的铁剑门弟子,眼中尽是失望之情,在这些弟子之中,竟然是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这也意味着,铁剑门这三四百年来,收和许多的弟子,却连一个像样的人才也没有。
而且是一代不如一代。
照这样下去,不出数代,铁剑门的弟子将泯然众人。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悲哀。
“难道铁剑门,就没有人了吗?”阿横禁不住地问道,声振长空,悲凉尽显。
“谁说我铁剑门中无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清脆至极,转瞬之间,三道身形已是从天而降。
竟是两男一女。
这三个年轻弟子手中亦是不携飞剑,倒是带着各带着一件乐器,一洞箫,二胡,一把焦尾古琴。
只见那三位年轻弟子,皆是一身着便服,衣着亦不华丽。
那个手执洞箫者,面如冠玉,透着一股沉稳如渊的气质,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羁之气。
提着二胡的,是一个青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捧着焦尾古琴的,是个女子,容颜清丽,眼波流转间,似乎能看穿人心。
三人飘然而下,落在阿横面前。
周破天看着三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余岁,他根本不认识,便对底下的弟子问道:“这三人是何人的弟子?”
底下的弟子皆是摇头,表现不知这三人是什么来头。
陆无双见状,连忙上前,对三人问道:“你们是谁的弟子?”
执洞箫者道:“家师东郭先生,为铁剑门下第十代弟子。”
“胡闹!”陆无双一听,脸都气得煞白,他指着满堂的历代弟子道,“你们看看,这么多先贤前辈在此,都无法对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三个小辈出来捣乱。”
捧着焦尾古琴的女子最是年轻,看着不过是二十余岁,她淡然一笑道:“我们只是见这位前辈口气大得很,心里不服气,想和他较量一下。怎么,这样的事情,也要论资排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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