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躺倒藤椅上,闭上眼睛。
“好像下雨了。” 雨水从天空落下,精准的砸到季末眼角。
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嗯,下雨了。”
“我们回去吧。”
晴空万里的白日,突然变得阴沉,暴雨从空中落下,将两人衣服打湿。
虽然如此说着。
可两人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真美啊。”
“是啊。”
明明天地间一片漆黑,阴沉,空中涌动着厚厚的云。
闪电从天空闪烁,短暂的照亮整个世界。
雷鸣滚滚,震耳欲聋,像是对命运不满的怒吼,嘶喊。
“我们回去吧。”
“继续淋下去会感染伤寒的。”
“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却没有一人动身。
或许,雨天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天气。
雨水会掩盖泪痕,雷声会遮掩哭泣。
暴雨中很少有人会出门,也让他们懦弱的一面无人得知。
积存在心中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不断叠加。
直至一日,所有的情绪积存到最大,迎来爆发。
在暴雨中漫步,哭泣,也是一种排解方式。
藤椅之上,两人的衣服早已湿透。
每次开口,都有雨水会落入嘴中。
两人陷入漫长沉默。
直到迎着暴雨,季末开口。
“我被主脉暗杀了。”
“嗯?”
昆凌侧过头看向季末。
季末没有回转视线,继续望向天空。
看那永无止息地暴雨。
“是的,我被主脉暗杀了。”
“就在今天清晨。”
“季枫出现在我的房间中,手拿一柄长刀,将我的后背劈开。”
“深可见骨,若不是我留存手段,此刻早已死去。”
“季枫……吗。”
“三转高段那位?”
“嗯。”
“支脉有人在保护我,你知道吗?”
昆凌沉默,摇了摇头。
“我们的合作没有那么深入。”
“看来主脉与支脉的斗争,终于拉开帷幕。”
“没想到你是祭品。”
季末颔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之前所说的都跟自己无关。
“秘境中的谋划,大概已经暴露。”
“我想这也是一次试探,或许在很久之前我就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只是他们的一次博弈。”
“毕竟像我这样的消耗品,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来,主脉更加确定,我跟支脉藕断丝连。”
“救我的是一位支脉的四转强者,偷袭之下,一击就可以杀死季枫,性格有些跳脱,有些残忍,喜欢戏弄将死之人,他用的是一把长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惯用的武器,还是临时起意的遮掩。”
“他的境界一定很高,不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戏弄季枫,丝毫没有担心过季枫还有其他手段。”
“我不甘于当作祭品,也不甘于当作支脉的棋子,对他们而言,我始终是一个祸害,他们不清楚爷爷究竟留下多少后手,也不清楚父母去世前给我留下了多少遗产。”
“等一切被探究明白时,我就会被支脉抛弃。”
“我不甘于这样的命运,上次坠崖我没有死去。”
“所以,现在我也不会死去。”
“这也是我来昆家的目的,我宁愿当作昆家的棋子。”
“相比于季家,我拥有更多存活的可能。”
“只要给我时间成长,终有一日,我将被刺整个季家。”
“我所拥有的东西不多,父母留下的遗产只有一万多点灵石,至于爷爷留下的后手,我也不清楚,就跟爷爷给你的【破茧成蝶】。”
“我可以将一切献给昆家,也可以接受来自于昆家的控制。”
“你们大可以制作一种毒药,只有你们有解药,借此来控制我的一举一动。”
“我要的不多,我只想活着。”
说完这些的季末长舒一口气。
本来他的打算中并没有后面这些话。
这是知道接待自己的是昆凌后的临时起意。
相比于那些老人,昆凌应该是更加感性。
而且两人年纪相仿,思考的东西会多,但也不会太多。
毕竟很多事情两人都没有经历过。
相比于那些勾心斗角的谈判,昆凌应该更会接受情绪的渲染。
季末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
或许,说出毒药这件事情是个很蠢得选择。
但如果是昆凌的话,她应当能看得到自己的真诚,从而被感染?
这是季末得一次赌博,他不清楚会怎样。
暴雨逐渐变小,乌云之上露出一抹阳光。
昆凌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
她的秀发被雨水打湿,此刻还在滴水。
她长叹一声。
“嗯,我知道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也明白你的真诚。”
她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毅。
“不过,你要庆幸碰到的是我。”
“或者说,碰到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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