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和尚在国清寺挂单居住有十日之久就拜别了慧远大和尚。济公在回去的灵隐寺的路上经过一镇子,遇见有一户面食店的夫妇被人围着辱骂,甚至殴打。
济公和尚见状,连忙走过去,将围殴的一干人等推开。济公大怒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如此殴打这对夫妇?”
围观的其中一个男子质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在这里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打!”
济公和尚闻言,道:“贫僧乃是灵隐寺道济和尚是也。凡事都要讲理,我阻拦你们殴打他们,是想听一听你为何殴打他们。来龙去脉说得清楚,说得明白,贫僧掂量,也好为你们从中调解或者是上报官府处理。你们私自相斗就是犯了斗殴之罪。”
济公和尚瞪着眼睛看向那几个刚才围殴躺在地上的那对夫妇的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宋律法有曰:诸同谋共殴伤人者,各以下手重者为重罪,元谋减一等,从者又减一等;若元谋下手重者,馀各减二等;至死者,随所因为重罪。伤及拔发方寸以上,杖八十。若血从耳目出及内损吐血者,各加二等。”
那几个人听了济公的一番话,互相看了看,就没有说什么话了。那领头的男人于是说了原因。
这个领头的男子姓卢名光,前一日他父亲在这家面食店吃了汤面后回到家干活就突然抽筋而死。卢光认为是这家面食店的老板下毒毒死自己的父亲的。性格野蛮的卢光就带着几个朋友跑过来这家殴打这对夫妇。
那对夫妇哭道:“我们家的汤面都是新鲜干净的,不可能有毒啊,我们自己也吃的呀。”
济公和尚听了卢光说的话,反问道:“卢光,你不想想,如果这家面汤真的有毒,你父亲怎么不立刻毙命,却是回家之后死的。”
卢光说:“兴许是毒药还没发作出来呀。反正我爹就是吃了他们店的面食死的。就该杀人偿命,杀了他们。”
济公见卢光如此怒气冲冲,道:“你说你父亲是吃了他们家的东西中毒死的,那么你找仵作验过尸体了吗?凭什么就说人家的面汤有毒?不分缘由就殴打他人?”
卢光一听济公这么一说,眼神一下子呆住了,有些结巴地说:“我…好像没有请仵作也没有请大夫看呀。”
济公和尚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你父亲是在他家吃了汤面回家干活后死的。这刚刚吃得大饱而行劳力之事情而且身体忽然受压致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你不找大夫检查父亲身体,草草来人家家主的店殴打他们,砸坏东西,是你的不对呀。”
济公接着说道:“你父亲刚死,恐怕还没下土,现在就与我去找仵作,验查清楚,如果证明店主清白,你们应该赔礼道歉,赔钱赔药。不然的话,这店主是可以告你们,把你们送去坐牢的。”
那家面店夫妇听了济公为了辩解清白,站了起来,对济公鞠躬感谢,道:“多谢活佛为我们夫妻二人辩解清白。”
卢光连忙对该店夫妇道歉,然后跟着济公去找仵作去自己家给父亲的尸体验尸。
仵作和他们来到他们家,看了看他父亲的尸体,又用手按压翻看了一会,然后说:“你父亲是死于饱食之时不休息而劳累过度发起的心绞痛而死的,不是中毒。尸体没有中毒的症状。”
济公道:“现在就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吧。还有向那对夫妇赔钱道歉,医药费,误工费,店家里损坏的东西全部照价赔偿。你无故殴打人家,人家完全可以去县衙告你,让你坐几年牢,那是人家夫妇伤得不重,否则你就在牢里过几次年吧。”
卢光连忙向济公磕头,边磕头边说:“多谢活佛指教我卢光明路,多谢活佛。”
济公和尚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卢光呀卢光,从今以后,你要好生做人。切记要改掉自己这个冲动的毛病,其实你父亲之死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平日懒散惯了,在家从不干一点点活,你父亲也不会刚刚吃饱饭就拼命在家劈柴挑水干活了。自然也不会发心绞痛而死了。”
卢光一听济公这番话,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而沙哑的声音,说道:“爹,是儿子不孝,是儿子平时就知道花天酒地,是儿子太懒,从小到大不干活,让你如此操劳,让你活活累到心绞痛死呀。”他边哭边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皮,流出血来。一边的仵作看了,心中也是不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走开了。
济公连忙把卢光扶起来,说:“亡者已亦,施主再难过伤心也于事无补。从今往后自当好生做人,你父亲方能借你阴德离苦得乐。”
卢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又向济公磕了头。然后带着一些银两去向那家店夫妇赔罪。那夫妇二人,心地极善,见卢光如此形象,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接受了赔偿的银两。夫妻二人请济公入店,煮了一碗素面让济公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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