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李青云刚刚站立的地方,悬浮着一块绿光滢然荷叶。
和红衣女子领口处飘出的一块小巧玲珑红光茫茫的荷花嵌合在了一起。
然后绿光红茫一闪而逝,归于平静。
红衣女子愣愣地看了一眼胸口平白多出半节的玉佩一眼,用手挠了挠头。
然后双手拿起玉佩使劲掰了掰,发现纹丝不动后,就懒得管了……
瞪了一眼,那个正从草垛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登徒子。
用脚尖点了点躺在地上的张玄灵,似乎在警告李青云别再动手动脚。
否则她不介意在脚下人的脸上,也留下一个脚板印。
李青云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玄灵,只见他虽然顶着个熊猫眼,却用手捂着嘴,向自己挤眉弄眼。
就知道了他没什么鸟事。于是就干脆用手捂着嘴躺在草垛上不动了。
红衣女子似乎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不明液体。
继续向木桩子走去,蹲在地上翻起二人的包裹。
李青云二人对此也没有意见,一来是包裹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二来是真的不想挨打了。
自从几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李青云起床撒尿的时候。
从小胆小怕黑的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小树、远处池塘和院落竟然像白昼一样清晰可见。
若不是那一颗颗亮闪闪如宝石一样镶嵌在黑色夜幕上熠熠生辉的星斗,李青云就要以为天已经亮了。
不过当时迷迷糊糊的李青云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这种现象再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就在刚刚,被红衣女子一脚踹在脸上后,这种情况再次出现了。
虽说从张玄灵的角度看来是李青云自己主动扑向红衣女子的。
但李青云心里清楚,是老孙头交给自己那块玉佩把自己拖出去的。
难怪老孙头当初含含糊糊的不说个明白。
要是老孙头一开始就说玉佩靠近的时候会互相吸引,李青云大概也会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吧?
一时间李青云心情有些复杂,今夜怪事连连。大概和那个暴力女有些关系。
李青云又悄悄地瞄了一眼侧对着自己,一口咬掉半个乳猪头的红衣女子,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不提红衣女子的吃相,其实还是挺清秀的一个姑娘,只不过身上的描金绣凤的鲜红嫁衣有些刺眼。
李青云心里不愿承认,眼前的女子是李家庄流水宴女主人。
可是来李家庄的路上,李老汉已经说过了今天是庄主大喜的日子。
大概也不会有人会胆敢在今天和李大善人争抢一份喜气。
看这女子样貌也就十三四岁,年龄倒是符合。
不过老孙头说他的孙女,从小就跟随世外高人远游修行,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庄主小妾?
根本说不通嘛?
说不定等她吃饱之后,心情就会变好的,到时候问一下,应该不会挨打……的……吧?
反正这些年自己受点小伤,基本上睡一觉也就好了……
心中计定,李青云便安心的躺在草垛上等待红衣女子进食完毕。
正当李青云鼓起勇气做好挨打的准备,开口向红衣女子询问的时候。
巷子口突然亮起了一串火把,然后就听见有人在喊:“老爷,人找到了!”
转眼间不大的巷子就被几十号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人群左右散开,两个小丫鬟搀扶着一个肥头大耳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年胖子走了过来。
李青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转头瞥见张玄灵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便想明白了缘由,人家自己的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况且我们也是受害者,看不见我也是一身伤的躺在这里吗?
现在去解释,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吗?
听说李财主是一个大善人,应该会讲几分道理的吧……
“都抓起,明天审过后,扭送官府。”
肥胖中年人,瞅了几人一眼。
尤其是看向红衣女子的背影候,眼中充满了*欲,下一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厉声说到。
都要抓人了,躺在地上装死又有什么用?李青云二人匆忙从地上爬起来。
不等二人开口说些什么,腿弯儿就都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双双一个趔趄双手撑地跪在地上,痛的那是龇牙咧嘴。
对于李家邑从的跋扈,李青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
毕竟一路上听了很多关于李有财的事迹,都还观感不错的。
也许是李有财另有交代,并没有人上去殴打背对着众人,蹲在草垛角落里红衣女子。
张玄灵刚挣扎着想要起身,砰,后背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打的他口涌鲜血,整个人气息都萎靡了一截,趴在地上痛哼着。
“如此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看到张玄灵的惨状李青云目眦尽裂怒吼到。
“王法,在李家庄,老子就是王法。你二人夜闯私宅,掳掠妇孺,分明是山间草寇,我打死你们,割了首级,还能去县衙换去百十两银子。”
肥胖中年人,推开身旁的丫鬟,抬起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李青云,用脚狠狠的踩在张玄灵的脸上,居高临下地说到。
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也许有但也绝不会有几个人愿意同弱者讲。
一时间,李青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无助。
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涌现,仿佛要将他拖向冰冷的地狱。
李青云挣扎着,想要摆脱那种阴暗的感觉。
可怀里的玄铁菜刀越发的冰冷,仿佛一遍遍的呼喊着:“拿起我,我可以帮你报仇!报仇!报仇!……”
随后一股煞气从心中涌起,李青云双目通红,就想拔刀劈杀了眼前之人!
正在此时草垛角落里,仿佛一切和自己无关默默地啃着烤乳猪的红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
意犹未尽地将两根手指捻着的一只蜷曲的小猪尾巴,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然后抬起衣袖,胡乱地抹了一下嘴巴。
嘟囔到:“你个死肥猪,烦不烦啊。是你先摸我的,我打你一下又怎么了?”
“怎么了,小贱人,你殴打夫家,私通外男。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怎么了。来人啊,把她给我绑回去。”
肥胖男人说完,就有几个护院家丁向红衣女子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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