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沉思少许,将造成此次浩劫的缘由解释了一遍,言语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面对他的说法,仓松子心中波澜不惊,灾难已经造成,此时去追究谁对谁错,毫无意义。
即便此刻杀了两人也换不回被洪水淹没的家园,还有那逝去的生命。
再说,若我们的圣主挂了,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当前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参透因果,顺应天道法则。
换句话说,就是一切顺其自然,知天安命。
细想一下,为了拯救族人,若是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只能这样做。
仓松子转过头,饶有深意地望着面前手足无措的两人。
“原来是这样!”
沉吟良久,他面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和孙女说道:“月儿,快去沏茶。”
“哦。”
落月正听得入神,朱唇微张着应了一声,很快沏好一壶充满了花香的好茶。
苍松子整理了下衣服,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轻的嘬了一口,见两人呆若木鸡,不敢落座,微微一笑:“站着干嘛,坐下喝茶。”
王珩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不行,他最害怕这种自己说了一大堆,对方毫无反应,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
而那名文士则叹了口气,先他一步,坐了下来,见老人目光还是一贯的温和平静,毫不炽烈,只是看了眼自己,不觉冷汗涔涔,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珩摸了摸鼻尖,也跟着随意的坐下,因为心中有愧,他不敢正视老人的目光,只是在坐下的瞬间用余光偷瞄了一眼。
老人脸上的皱纹交错,似乎述说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作为它的经历者,仓松子仿佛穿过时光长河,踏过迷离的尘世,缓缓而来。
茶喝到一半,他询问起了两人所在的世界。
王珩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没有丝毫的隐瞒。
落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出神道:“原来大家处境都一样啊。”
王珩苦笑一声:“不错,虽然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为了生存和那有限的资源,各门各派之间也都明争暗斗,搞得是乌烟瘴气,所以我们才要组建修真联盟,减少不必要的内耗。”
仓松子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们那个世界可有飞升上界的修士?”
“有,只不过寥寥几人。”王珩回答完叹息一声:“前辈们飞升之后,也都没了音讯,不知是死是活?”
仓松子闻言皱了皱眉,之后,开始一言不发。
夜深人静,落月问他:“这两人爷爷将如何处置,难道就这么算了?”
仓松子笑了笑;“他们也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去追究。”
落月抿了抿嘴:“那我们如何向其他宗门交代?”
“这个我自有办法。”仓松子目向长空,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这件事上,他与其他本地修士想法不同,甚至相反。
站在对方的立场,注定是要挨骂,不过骂就骂吧,他丝毫不在乎。
随着修为止步几百年,他的大限将至,到了生命的最后时期,人都会自私一把,此界的修士何去何从,他已无暇去顾及,目前唯独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女。
有着丰富阅历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王珩和那名书生资质不凡,身上均有着超越常人的气质。
尤其是王珩,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清澈的眼神中似乎早已看透了万物的本质,这一点,连他这把老骨头也很难做到。
一番思索后,他让落月这段时间好好和二人相处,彼此多了解一下。
落月愣了一下,不明其意,问道:“爷爷,若是他们跑了怎么办?”
仓松子大笑:“跑!往哪跑?这个世界只有这里才是他们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都是聪明人,目前的处境,比我们更清楚。”
落月恍然道:“对呀,他们现在是人人喊杀,是不敢乱跑,唯独我们孤山敢收留他们,不过,这样一来,其他宗门肯定会猜疑我们。”
仓松子摆了摆手:“无妨,就让他们猜疑去吧,只要不来抢人就好。”
“嗯。”
落月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爷爷为何要保住二人,但是相信老人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一番道理。
而另一边,王珩两人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没有死,已是烧高香了。
现在迫切的问题,是如何回去?
假如再施展一次“破碎虚空”术,难保不会被传送其他世界。
到时候,两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见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头了。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王珩断不敢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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