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将女儿哄了片刻后,便抱着离开了。
张云熙则独自坐在山头,望着天边。
由于王珩走后,月亮山的大小事务都是大长老史文正和师兄老莽子负责处理,他只管建塔,倒也轻松自在。
但成天和这些冰冷的生铁打交道,他的性格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除了面对家人,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善言辞,时常觉得身上背负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责任。
而这种压力和责任并不是来自家庭和宗门,而是来自上面某个神秘地方。
他就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笼中小鸟,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作为男人,这些他无法和妻子述说,因为说了,只会让对方平添忧愁,更加的为自己担心难过。
于是他学会了喝酒。
不管喝酒之前情绪是多么的颓废低落,但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快乐的。
尤其是微醉的时候,仿佛四大皆空,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趁没人,他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只小酒壶,喝了起来。
刚喝了几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臭小子,又在偷偷喝酒呢。”
来人是老莽子,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张云熙。
张云熙微叹一声:“师兄你不去内门,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老莽子笑道:“我是打算去内门,可突然闻到一股酒香,就顺着过来啦。”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酒壶。
见状,张云熙哈哈一笑,将酒壶递了过去:“师兄也来点。”
老莽子四下看了看,跟做贼似的,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好,我少喝点。”
月亮山大长老史文正规定,门下弟子不得饮酒,违者重罚。
对此,虽然老莽子意见很大,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现在是内门的长老,更要以身作则。
而张云熙喝酒,是特许的,因为他建造发射塔,压力大嘛。
你说天长,我就递酒!
两人一个小酒壶传过来,传过去,仿佛永远也喝不完。
突然,老莽子打了个酒嗝,说道:“我听说师父要回来了。”
“啥?”
张云熙正喝着,忽听他一说,差点没给呛死,涨得一张脸通红。
老莽子看着他:“开心不?等师父回来,我第一个要向他老人家告状,自己不吃肉喝酒,还不允许别人吃。”
张云熙擦了擦嘴:“师兄,说实在的,大长老这个规定也是为了宗门着想。”
老莽子道:“修道之人不吃肉,可以理解,但酒也要管,就有点过分了,再说,道祖还喝酒呢,也没见影响修行。”
张云熙笑道:“大长老是怕弟子喝酒误事,也没有错。”
老莽子瞪着他;“小子,我们可是师兄弟,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
张云熙叹了口气,默默的看着远方:“我是帮理不帮亲,师父既然将宗门交给了大长老,我们作为他徒弟,更要遵守。”
老莽子闻言,沉思片刻,心中顿时有些惭愧,作为大师兄,之前是他经常教导小师弟,如今却反过来了。
难道婚姻真能让一个男人突然间变得成熟?
片刻。
张云熙问:“师兄,你听谁说的师父要回来啦。”
老莽子回答:“齐国玄天宗那边已经带话给灵山了,说师父这次主要是为结盟一事。”
“噢。”
张云熙举着酒壶,半晌没喝,似陷入沉思中。
第二日。
王珩带着赵怀玉从玄天宗出发,前往陈国,他们这次没有选择乘坐号舟,而是选择了步行。
由于之前一直呆在大山上,仿佛与世隔绝,这次,趁这个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赵怀玉,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这烟雨红尘更是陌生。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集镇,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二人的到来,让整个集镇更加热闹了,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注视着这对俊男靓女。
尤其是赵怀玉一身白衣似雪,仿佛是天上仙子降临人间。
看着如流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小摊,她心花怒放。
“哇,好多人呀,比玉山还多几倍。”
王珩笑道:“红尘什么不多,就是人多。”
说完看见前方一家卖糖葫的,心中一荡,和爱人说道:“玉儿,吃糖葫芦不。”
赵怀玉美目眨了眨:“什么糖葫芦?好吃么?”
王珩笑道:“好吃,甜得很。”
“有多甜?”赵怀玉愣了下,忽然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王珩深情的看着她,仿佛从她身上看到末法时代的那个女人的影子。
迟疑了片刻,笑了笑;“与我家玉儿一般甜。”
赵怀玉脸儿红了一下,娇滴滴道:“我觉得这世上呀,任何东西都没有我夫君的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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