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孤这就安排。」朱瞻基当场答应下来。
他忽然想到瞿远,立刻侧头朝身边的侍卫说道:「去把瞿远叫来。」
瞿远刚刚和宦官交涉得很愉快,就突然被侍卫带到朱瞻基面前。
「拜见殿下。」瞿远躬身拜下,脸上都是压不住的笑容。
刚才他已经和殿下身边的总管太监说好了,往后他可以直接采买到太孙府麾下的货物。而且就算是太孙府没有的,只要他需要都可以给他弄来。
抱住了太孙殿下这条大腿,就是抱住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朱瞻基看着瞿远,淡淡地说道:「孤要去接先生们,你要回去吗?」
「啊?这......」瞿远立刻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殿下,小的这才刚来新明,还没有采买货物呢......」
「无妨。」朱瞻基大手一挥,「正好孤有一船货刚到,就送给你,算是这些天你照顾于谦他们的费用。现在还没有卸下船,正好可以一并给你运过去。」
瞿远听得接连吞咽唾沫,一船货物......他就算是来新明十次,也不可能采买到这么多的货物。
而这,还仅仅是朱瞻基给他照顾于谦等人的钱。瞿远表示,他就算是照顾于谦等人一百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多,多谢殿下。」瞿远连忙躬身一拜。
既然这样就简单了,朱瞻基传令下去,仅仅一天时间就准备好一切。
隔日一早,便出发前往瞿远城。
朱瞻基带着于谦登船,笑吟吟地说道:「这次孤带十艘战船过去,孤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海盗,竟然连大炮都有。」
于谦沉吟一下,摇头道:「在下以为殿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听殿下说过之后,在下越发觉得那些人并不是海盗。」
于谦并不想节外生枝,他只想要安安稳稳地把其他人接过来就行。
但是朱瞻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深吸口气点点头道:「于兄你的看法没错,孤也觉得那些人并不只是单纯的海盗。」
「那殿下为何还要?」于谦这就不能够理解了,既然摸不准对方的底细,那为何还要去?
朱瞻基神色凝重地说道:「于兄你刚来并不了解新明周边的情况。」
「殿下请说。」于谦精神一振,朱瞻基即将说的就是他很想知道的,立刻认真地听着。
「新明定都五大湖,但是主要的贸易还是和大明往来的最多。所以新明的水师几乎都放在望明港这边。」
于谦微微点头,海上贸易不说是生命线那也差不多了,自然要有重兵保护。
朱瞻基侧头看了于谦一眼,继续说道:「而在五大湖那边,其实水师的力量很弱。不过这么多年,那边从来没有遭遇过海战,甚至就连海盗都很少,倒也是平安无事。」
「可是上次孤去大明,你老师却提醒孤。」
「老师和殿下说了什么?」于谦好奇问道。
朱瞻基微微一笑,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是在回忆,「你老师要孤警惕东面海上的威胁。」
于谦也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样提醒朱瞻基,下意识问道:「那殿下呢?」
朱瞻基抿嘴一笑道:「孤回来之后,立刻就禀报皇爷爷,下令建造了一批战船充斥到东面水师当中。不过到现在为止,连像样的海盗都没有见到。」
「殿下,老师或许......」于谦连忙插话,想要替老师辩解一下。
朱瞻基淡淡一笑,摆手止住他的话道:「你以为孤认为你老师猜错了?」
「难道,不是?」于谦愣然地看着朱瞻基,不明白他的意思。
朱瞻基摇头叹道:「不!从你在南边遇到的那些人来看,你老师说的没错。恐怕这海上已经有了新明还不知道的变化。」
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至少,南边是如此!」
「殿下想要趁此机会去看看?」于谦顿时明白了朱瞻基的打算。
朱瞻基重重点头,「没错,这些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战船大炮......这根本就是咱们的战法,他们哪里来的?」
于谦听了之后微微点头,的确,正如朱瞻基说的那样。战船大炮战法本来就是大明独有的,其他能够用弓箭就不错了,那么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两人闲聊之间,十艘战船迎风出海,带着几艘补给船和瞿远的货物,直接朝着南边而去。
......
南边不知道名岛上。
当初把于谦追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船长,正跪在一块滚烫的石头上受罚。
一个中年人一边煮着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让你出去抢劫锻炼一下,你就敢不听劝告无法无天......」
「爹......」船长连忙朝中年人叫了一声。
「不要叫我爹,叫族长大人。」中年人目光犀利地瞪了船长一眼。
船长浑身发抖,烈日之下的他心里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冰寒,连忙低下头去,声音沙哑地道:「族长大人。」
「这真的不怪我,那些人肯定不简单,他们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若是能够抓住他们,或许就能够得到巨大的好处......」船长直起身来,想要为他自己辩解。
中年人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那么你抓住他们了吗?」
船长刚才自信瞬间没了,整个人都萎靡下来,有些害怕地看了中年人一眼,回道:「没,没有......」
「没有?」中年人顿时发怒,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船长脸上,「什么都没有捞到,你就敢损失几百人马?」
船长被烫得哇哇叫,但是却根本不敢躲避,更加不敢用手去擦。
中年人生气就生气在这里,他们的人太金贵了。他们的人可不是那些垃圾一样的海盗,要多少有多少啊......
如果他的儿子是损失几百海盗,那么中年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遑论是如此处罚他的儿子了。
而且就算是和几个大部族开战,都未必会损失如此之大。而劫掠一个大部族能够收刮到的财物,十艘船都装不下。
最后,中年人站了起来朝船长下最终判决。
「你跪在这里三天,三天后还活着就去奴隶营!」
一句话,就把曾经的族长之子贬为最低等的奴隶。这还需要他能够在这三天里面活下来,否则的话只配扔到海里喂鱼。
人心残毒如此,让周围的人心生恐惧,连看都不敢看中年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