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感觉有些惊悚。
自己的春宫画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只是现在没什么线索,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当初你们卖画的时候,没有暴露身份吧?”
韩老六本想说没有。
可是想想李老头都不见了,也不敢肯定啊!
苏白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能做的其实不多。
“你明天继续去打听这个案子的情况,多花点银子,打听的越详细越好。”
韩老六点点头,他也有些紧张。
“老爷,我们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你害怕了?”
韩老六点点头:“说不怕是不可能的,确实有些怕。”
苏白笑道:“倒也理解,你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知道的太少了,咱们都还不清楚为什么画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那个黄员外是因为春宫画被杀?还是因为官粮失踪被杀?”
“又或者就是因为春宫画看多了,兴奋死的?搞清楚也就不怕了。”
苏白倒没什么害怕的感觉,现代什么案子没有?
他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土着,看问题总是游离天外。
恐惧害怕,往往是因为无知。
知道的越多,越不会有害怕恐惧这种情绪!
苏白很满意韩老六今天的表现,知道留心和自己有关系的东西了。
有进步!
苏白道:“你还记得,那个黄员外家在哪里么?”
“自然记得,老爷打算做什么?”
“你明日先去看看,黄员外家有什么动静没有。”
苏白道:“留心一下黄家都出现了哪些人!”
原来是让自己盯梢啊!
韩老六记下了,苏白和他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就返回了小院。
第二天老六去盯梢,苏白安排好了众人干活,胡喜就和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中午的时候,李家村突然来了个和尚!
苏白觉得很奇怪。
胡喜一看到和尚,就躲在了苏白的身后!
和尚的相貌非常清奇,很符合洪武大明对于出家人的定义。
身上的衣服灰不拉几的,脚上的布鞋也破了,似乎走了很长的路才到了李家村。
苏白警惕的看着对方:“大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贫僧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苏白顿时皱眉,他可不是和对方在打机锋。
该死的和尚,反而和自己玩起来了哑谜。
苏白反手就关上了门。
和尚一愣,看着关闭的大门,露出一丝苦笑。
想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敲门:“施主,贫僧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而已。”
“我家穷,没水。”
怎么可能没水?
和尚也不走了,就在门口守着。
胡喜在门缝中看了一下,回头和苏白道:“老爷,那个秃驴没走呢,守在咱们家门口咧。”
苏白很警惕,自己到了李家村,结果李老头那些村民不见了。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和尚?
敢说没鬼?
苏白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干活的兄弟,众人立刻靠过来,看着苏白等候命令。
“这个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看我眼色,弄他!”
对于杀人,苏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里又没有叔叔,洪武大明本就乱的很,何况自己本来就打算造反。
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苏白开门看着对方:“和尚,你在哪个寺庙出家啊?”
“我在鸡鸣寺挂单。”
和尚一脸苦笑,视线落在了苏白身后的那些汉子身上。
这都是什么人啊?
他刚才在门口,可是听到了苏白和那些人说的话。
要弄死自己?
苏白点点头,大明京师确实有个鸡鸣寺,后世那里还是一个风景区呢!
“有度碟么?”
和尚连忙拿出自己的度碟。
有度牒就是真的和尚,没有度牒的就是假和尚,和尚的度牒就相当于和尚的身份证。
上面有和尚的名字!
苏白看着度牒一时间有点懵。
再看那和尚的脸,便觉他自带一股凶狠的味道,眼睛像是倒三角,看人的时候总感觉想刀人的样子。
“你叫姚天禧啊,法号道衍?”
“是贫僧。”
苏白嘴角一抽,知道面前的和尚是什么人了。
黑衣宰相嘛!
死和尚真的像是一只病虎。
姚广孝小时候就叫姚天禧,因为家里穷很小的时候就在苏州出家,姚广孝这个名字是出家后不久改的。
精通三教但是不属三教,却是阴阳一派的传人。
他的老师是宁波人席应真,算命看相非常厉害!
不过自己这个反贼,遇上以后的反贼,当真是有意思了!
苏白没有因为对方是姚广孝就客气。
现在的姚广孝应该是在鸡鸣寺挂单等待机会。
到了明年,老朱会召集僧人分配给诸王,姚广孝就遇上了他命定的男人。
现在么,他就是一个死秃驴,在京师骗吃骗喝。
看姚广孝身上的衣服,苏白就知道,和尚的日子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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