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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烟雾和热气,萧峥走上前去,何新良也跟上去。何新良的联络员,提醒自己的领导:“何书记,前面的火灾区,您请小心,容易出意外。”何新良只是点了下头,脚步不停,联络员的提醒没错,这不是在盘山市,而是在银州市,市委书记没有人守护,也就是普通人,要是出点意外,他这个联络员也要负责任。但是,何新良也不是怕事的人,蜀中之行,看到马撼山这位他的原手下,敢提着乌纱帽做百姓疏散工作;萧峥迎着余震,敢去矿区救人!他们可都是比自己年轻,却比自己更加敢作敢当,这无形之中也让何新良深受鼓舞。
与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也会慢慢受到影响。有人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可事实上,后浪推前浪,也可能把前浪推到更高的位置,关键在于前浪的态度!
李青瓷首先注意到了萧峥等领导,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惊喜,提醒自己的姐姐:“姐,萧书记等领导来了。”李青茶转过身来,双眉紧锁,忧愁地看了下萧峥和其他领导。萧峥主动伸出手:“李总,你人没事,是不幸中的万幸。”旁边郝琪也说:“是啊,先要确保人的安全。”
李青茶眉间浓郁的忧愁并没消散,火光、灯光闪烁在她的脸上,令人心疼,她说:“我人是没事,可我妹夫和六个员工被烧伤,还有给我们做饭、打扫卫生和看门的一对大爷大妈,他们住在二楼,没能逃出来,窒息死亡了……他们是跟着我,离家千里,从长县来的……我对不起他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说着,李青茶哽咽不已,泪水从光洁的脸上流下来,滴落进地上的尘土里。李青瓷也不由哭泣起来。
“这都是银州霸造的孽!”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员工义愤填膺地道,“他们就是要钱,收保护费,不给他们就放火烧厂房!”还有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员工满脸乌烟,恐怕也没顾得上洗,情绪激动地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到底是黑势力的天下,还是我们党的天下啊!我是一名老党员了,我倒是想问一下我们银州的党委、政府呀!”……旁边还有一些路人也说,“这太不像话了!这‘银州霸’就是我们银州的一颗大毒瘤啊!要是这个毒瘤不摘除,来我们银州做生意的人,都要逃了!”这应该是有点正义感的普通老百姓了!
听了这些声音,萧峥、郝琪和何新良等也大都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跟“银州霸”有关系。在盘山市,黑恶势力成为社会公平正义的严重阻碍,路霸、黄赌毒等猖獗;在银州,竟然已经到了放火直接烧毁人家厂房的地步!也不知银州市委、市政府是否已经了解到相关的情况了?
萧峥问道:“青瓷,你刚才说,刚刚从派出所出来,派出所那边怎么个说法?”李青瓷回答:“派出所,就给我们做了笔录,让我们先回来,说等消防先把厂房的火扑灭,然后他们再安排调查。”萧峥又问李青茶:“青茶,我以前听你说过,你认识一位区公安局的副局长,这次他帮忙了吗?”李青茶转过头来,摇摇头:“他已经不敢帮了。他害怕那些‘银州霸’。他还劝我,该交的‘保护费’还是交了吧。他说,在‘银州霸’背后的靠山面前,他一个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根本算不得什么!”又是保护伞!跟盘山的“一军三霸”一样,后面有强大的保护伞,他们才敢如此为非作歹!
“好了,差不多了!”一位穿着消防服的带队人员喊道,“差不多了!火已经灭了。我们留下一辆车,以防复燃!其他人回去。”消防员们喊道:“是!”消防队长瞥眼看到了李青瓷和李青茶,就走了过来:“你们,谁是这个厂的老板?”消防员也是体制内的,虽然只是在现场指挥的消防队长,可也是有点架子的。李青瓷就说:“我姐姐,是这里的老板。”
消防队长朝李青瓷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女人长得还真不错,又一瞥李清茶,更是一个漂亮女人,但是身为消防队长,不能因为女人长得漂亮,就不进行消防安全教育,他端着架子说:“你们厂啊,以后一定要注意消防安全,要扫清安全隐患!知道吧?你们厂起这么大的火,太危险了,不仅伤害了你们厂自己的员工和财产,还给周边的企业和民居造成巨大的安全威胁!知道了吧?”
消防队长的安全教育,也是例行公事,要是企业负责人接受教育,点头哈腰一下说个“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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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也就算了。可李青茶心里的情绪尚未消散,对这些话,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怼道:“你有没有搞清状况?我们不是安全隐患,这火灾不是我们造成的,是‘银州霸’放火烧我们的厂子。你要教育,就去教育‘银州霸’,我看你也不敢!”
“你怎么说话呢!”旁边一个年轻消防队员听不下去了,抢上前道,“你厂子着火,我们千辛万苦、出生入死地来灭火!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这种话!一点都不承认错误!我们要追究你这个企业负责人的消防责任,责令你们停产停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李青茶并不买账,“我们厂都已经烧成废墟了,我还怎么生产经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青瓷还是保持了理智,她忙说,“消防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姐姐的厂被烧毁了,真的不是我们自己的安全隐患造成的火灾,而是‘银州霸’故意来放火烧的,所以我姐姐心里有情绪,麻烦消防大哥理解一下。”
“我理解不了!”那个年轻消防队员说,“火灾的真正原因,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很多企业老板,发生了火灾,就把原因推给其他人,推给什么‘银州霸’,这种事情我们也见得多了!最终原因,也要经过我们消防大队最终调查之后认定!从你们现在的态度看,这个火灾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这位消防员,”听到这里,何新良有些听不下去了,道,“你们火灾抢救,确实冒着生命危险,付出辛勤劳动!但是,你刚才说,从她们的态度上,就怀疑这个火灾是她们造成的,这就不太科学了。”
那个年轻消防员看向何新良,见他穿得也相当讲究,有点领导的模样,也不敢太凶:“你是哪位?和这里的企业主,什么关系?”“这个并不重要,”何新良道,“你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那个理?”那个年轻消防员还想说什么,但是消防队长打断了他,说:“你少说一句。”然后,才面对李青茶姐妹和何新良等人道:“不好意思,我们队员话有点多。火灾原因鉴定,我们消防会认真去做。现在,请注意防火吧,并做好善后工作。我们就先撤了。”
说着,就跟这个年轻消防员走向了消防车,上车,离开。消防车一辆辆地开走了。
到了车上,年轻消防员还有点生气,说:“队长,刚才那个女老板刁得很,非但不感谢我们,还要把责任推给别人。”消防队长道:“刁,应该是有理由的。你刚才没有发现吗?站在她旁边的人,有几个看上去像领导,能不得罪的人,我们没有必要随便得罪。我们把火灾灭了,任务就算完成了。”年轻消防员道:“我不是为了维护队长您吗?”消防队长看他一眼,说:“况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反正这个事情,就这样了。”
况刚,就是这个年轻的消防员。听队长这么说,况刚也就不再说话。可他心里想,我可不想一辈子当个消防员,一有机会,我就找路子出去,转业到核心部门去工作,以后当领导。而如今,却似乎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等会回到队里,他就要给人打电话。
等消防队员走了之后,萧峥感觉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萧峥就道:“青瓷,你和你姐,现在有空吗?这里的厂子已经烧毁了,让你们厂里的人暂时散了吧,叫几个管理层去处理死伤人员。我们能否找一个地方,详细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我们好想想办法,是否可以帮到你们?”
李青瓷看向李青茶,问道:“姐,我们按照萧书记说的做吧?厂房反正也已经没了,站在这里耗着也没有意思了。”李青茶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深深吸了口气,吩咐手下的三个管理层去医院看望员工,已经在火灾里丧生的老年夫妇也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在警方、消防查明原因之前,暂时不能动。李青茶道:“就到鹏程宾馆吧,今天的中海客户,本来要跟我们谈一个大订单,但是听说我们厂房着火,立刻取消了跟我们的合作,连夜去其他地方了。他们的房间都空出来了,今天我就住那里。”
众人也就去了这家鹏程宾馆,因为是给大客户的,房间安排得挺高档,里面还有会客区,大家坐了下来。萧峥先开口:“李总,你刚才说,是‘银州霸’烧了你们的厂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拿出证据来?这个很关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