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衾知道江铭受伤了,但刚刚和他说话时,师兄声音中气十足,还以为只是轻伤。
可当她转身看去时,心跳却不禁一滞。
一股恐慌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让安衾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师兄——”
血。
师兄的脸涂满了鲜血,看上去凄惨异常。
除此之外,背上,手臂外侧,腿上也全是血。
甚至,还有一些箭头,小刀还插在上面,随着江铭的动作摇摇晃晃……
然而,虽然江铭外侧受了很多伤,但内侧却几乎没有伤口。
为什么……
安衾自然知道为什么江铭的里边没有受到多少伤。
因为她,一直待在师兄的怀里,一点伤害都没受到。
是师兄,用身体为她挡下了所有伤害……
是她害师兄受这么重的伤。
念此,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安衾的眼里掉了下来:
“师兄,对,对不起……是,是我……”
安衾伸出颤抖的小手,想检查江铭身上的伤口,却又怕不小心动到。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嗯?”
江铭见状,眨了眨眼:
“怎么了师妹,又哭什么?”
安衾眼泪滴滴答答,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忍住哭声:
“师兄你别说话,我,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闻言,江铭笑了:
“我这点小伤哪还用处理。”
“小伤?!师兄!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诶诶,你干嘛,别乱动——”
安衾话还没说完,江铭就动起手来了。
他弯下腰,拔出插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暗器。
“不要这样拔,会大出血的——”
安衾见状,吓得魂都飞了,连忙阻止。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就她阻止这会功夫,江铭已经将所有暗器拔出来了。
安衾见状,没有犹豫,直接撕下自己的袖子准备帮鲁莽的师兄止血。
然后……
嗯?
血呢?
她这才发现,虽然这些暗器插在江铭身上,但伤口都意外的浅。
就像这些暗器只是想蹭蹭而已,并没有深入。
所以江铭身上的血虽然多,但其实伤得并不重。
这让安衾拿着撕下来的袖子,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有些尴尬……
师兄说自己受的是小伤……好像没有说谎。
可是,那为什么师兄脸上那么多血?
这时,江铭伸手,拿走了安衾撕下来的袖子,擦了擦脸。
虽然没擦干净,但……安衾还是看出来了,一点伤都没有。
也就是说师兄其实没什么事?!
安衾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刚刚的眼泪白流了……
说好的坚强,结果在师兄面前两次破功。
只不过……
“师兄,你脸上哪来那么多血?”
“哦,刚刚有个人偷袭,被我拿来挡陷阱了,这是他的血,不是我的。”
“???”
刚刚有人偷袭?
那条陷阱通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待在师兄怀里安全感太过爆棚了吗?!
安衾突然觉得自己武功白练了。
不过……
师兄的怀里……
安衾甩了甩脑袋,没敢想下去。
“所以师兄你真的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夜七次都没问题,走吧,老母登还在等我们呢。”
江铭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一夜七次?
这又是什么东西?
安衾有些头疼。
以前只认为是师兄胡言乱语,她并不在意。
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突然很想明白师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懂他的话,是不是就能多了解他一点了?
倒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朋友之间相互了解很正常的吧?
自己真实的一面都给师兄看过了,但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师兄。
甚至连他的话都听不懂。
这不公平!
不行,以后得把师兄的话全部搞懂。
安衾打定主意后,小跑着追上师兄,询问道:
“师兄,一夜七次是什么意思?!一夜我知道,七次指的是什么?”
嗯?
这……
江铭闻言,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说真话呢……
万一师妹去告诉师姐怎么办……
算了,还是不要玷污纯洁的师妹了。
这份肮脏,让我独自承受就行。
思考片刻,江铭解释道:
“这是个修道界里的神话传说。”
“传闻,在一处名为天上人间的禁地里,有一只名为祭狮的魔兽。”
江铭斜了安衾一眼,发现她听得很认真,顿时有点汗流浃背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了:
“这只魔兽会引诱过往的路人,吸光他们的……生命精华,让人日渐消瘦,英年早逝。”
“于是,有一位正义的修道大能看不下去了,发誓要拿下这只魔兽。”
“可是这魔兽刀枪不入,极难对付。”
“大能没有办法,只能改变计策。”
江铭一脸可惜:
“他主动献出自己的生命精华,在一夜之间献出了七次,活生生地撑死了那只魔兽。”
“但,他也陨落了。”
“所以现在后人都用一夜七次,来形容那些生命力强悍的人。”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说自己一夜七次,是想表达自己生命力顽强。”
“没错,是的,就是这样。”
江铭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
安衾闻言,眨了眨美眸。
虽然简陋,但这真是个悲壮的故事啊。
她默默地将这个成语典故记在了心里。
将来说不定可以跟若柒姐姐分享。
若柒姐姐也很顽强,应该也算是一夜七次的人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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