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女一边跟方均说话,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和他背着的秦玉莲。
秦玉莲长相年轻而清秀,被这位浣衣女误认为是方均的媳妇。
方均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就没有开口否认。
根据这个浣衣女的话,原来这里是清离郡信求县谭家村!
而他们旁边的这条河,就是离水。
谭德凌陨落前的那个晚上,说过他的家乡就是这里。
清离郡在北漠郡的东边。
他们距离北漠城大约四百多里,乘坐风驰车只需要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
方均暂时没时间去处理谭德凌的遗愿,在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后,决定先回北漠城。
就在这时,他感到秦玉莲动了动,立刻反过来抱着她,只听到她说着:“水……”
方均脸色微变,连忙轻声喊道:“秦峰主!”
只是秦玉莲说了一声“水”之后又陷入昏迷。
刚才那声似乎只是出自一种本能。
方均脸色有些凝重。
要知道,修士自筑基就辟谷了,根本无需饮食。更何况秦玉莲早已结丹。
她这种情况很是反常。
浣衣女这时已浣衣完毕,看到秦玉莲状态不好,热心地说道:
“现在天色已晚,你媳妇又病了,不如暂时到我家留宿一晚,你媳妇也好休息休息,喝点水,吃点东西。”
方均看看自己抱着的秦玉莲,点了点头:“谢谢大姐!”
谭家村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足一里路。
方均随着浣衣大姐来到谭家村。
谭家村十分平静,比方均的向阳村人口明显稀少一些。
浣衣大姐家中有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猎户正在家中和一个年约十岁的男童正在玩耍。
猎户看到方均和他背上的秦玉莲后,闪过一丝讶色。
浣衣大姐立刻跟这位猎户和方均互相介绍了一番。
原来这位谭姓猎户是浣衣大姐的丈夫,那男童是他们的儿子。
谭家村和向阳村很相似,方均自己也是猎户出身,看到这位中年猎户颇有亲近之感,言语之间很是热情。
谭姓猎户的反应却相当拘束,跟浣衣大姐的随性热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方均有些不解,浣衣大姐将秦玉莲安排到客房躺下之后,就去做饭了。
方均在床边喂秦玉莲喝了点水,然后在旁边打坐。
过了一会儿,谭姓猎户敲门,请他到客堂吃晚饭。
方均担心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玉莲这位青阳门的定海神针出了什么意外,于是把花崽叫出来,留在客房里照看着她,然后锁上了门。
客堂上的一桌菜,对猎户家庭来说,绝对是非常丰盛。
方均想表达感谢之意,却敏锐地察觉到不但谭姓猎户拘谨,连之前一直健谈热心的浣衣大姐也拘谨起来。
“大姐,你这是……”
浣衣大姐和她的丈夫对视了一眼,似乎壮了壮胆子,问道:
“请问,您是否是一位仙师?”
方均恍然大悟,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但是,谭大哥、谭大嫂,你们就把我当作一个凡人看待就好。我也是猎户出身,我妈也是小村妇女,跟你们没有区别。”
谭姓夫妇见方均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还如此好说话,不由喜出望外。
“是是是,一切按仙师的意思办。”
“谭大哥,你看出来了我是仙师?”
“他呀,不但看出来你是仙师,还看出来你媳妇也是仙师。”浣衣大姐谭大嫂恢复了心直口快的样子。
方均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谭德凌的事,就问道:
“我以前有一位师兄,也是这个村子出来的……”
他把谭德凌的事说了出来,只是没说名字。
“凌哥?风哥?”
“凌哥,是谭德凌大哥;风哥,是谭德风二哥。”
“我那位师兄的确叫谭德凌。谭德风,难道就是谭师兄失散的弟弟?”
“凌哥早些年来过几次,但上次来距离现在也有上十年了……风哥最近一段时间来过一次。”
“谭大哥,你是说有谭德风的消息?”方均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
“风哥前些时候路过这里,看到离水和对岸的离雪林,就在附近寻亲。”
“寻亲?”
…………
原来,距今三十多年前,清离郡一带曾出现了一小段兵荒马乱的时期。
一阵严重的大饥荒,也随之而来。
那时谭家村的很多人都被迫离开家乡,到异地他乡寻求生存。
在此之前,谭德凌、谭德风两兄弟的父母就早已过世,由舅舅抚养。
发生大饥荒之后,谭德凌、谭德风两兄弟又与舅舅失散了。
而谭德凌带着谭德风离开时,两兄弟又走散了……
谭德凌被青阳门弟子发现有灵根,于是被带回了赤国青阳门;而谭德风同样被发现身具灵根,则被带到了汀国洛神山。
那阵饥荒过后,谭家村中原先一些村民又回到了谭家村;但也有很多村民再也没回来过,谭德凌的舅舅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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