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风和赵明道在房间的另外一边听到方均等人关于“七煞续元阵”,相视一眼。
“我们……”徐轻风的三角眼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
赵明道叹了口气,“我们过去跟他们一起谈谈吧,总归是一条船上的人。”
徐轻风点点头,和赵明道一起来到方均等人这边。
方均正在思索如何拿出九色灵芝保命的时候,阮星文突然低声说道:
“徐道友和赵道友过来了。”
方均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只见徐轻风和赵明道一起往他们走来。
阮星文起身笑道:“徐道友、赵道友,两位请坐。”
徐轻风和赵明道先是对着阮星文拱手表示感谢,又对着方均微笑拱手,表示主动打招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他们先前只是不同意方均和云澜的看法,并没有像吴铁山那样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举动,所以方均淡淡一笑,“两位请坐。”
只是,他没像阮星文那样起身而已。
云澜看了看徐轻风和赵明道,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起身。
“多谢方道友。”
徐轻风和赵明道几乎同时说道,然后坐下。
他俩一坐下,就向傅明强做了个自我介绍。
傅明强又对着他俩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彼此算是认识了。
“傅道友,老夫和徐道友刚才听你说,谷前辈和那位孙医师说起‘九色灵芝’和‘七煞续元阵’的事,不知道……”赵明道说道。
“此事千真万确。刚才云道友也说过,此阵是一个献祭阵法。”傅明强叹道。
“云道友。”赵明道向云澜拱手道,“事实证明你的确有先见之明。先前老夫和徐道友对你的猜测有所怀疑,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错,云道友,我要向你赔罪。”徐轻风也向云澜拱手道。
“两位,其实也没什么。相信与不相信,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我和方道友、阮道友相信,还不是跟你们一样,成了待宰的牛羊?”云澜淡淡笑道。
“云道友所言极是。”方均也笑道。
赵明道与徐轻风互相对视一眼。
徐轻风面露一丝尴尬之色。
赵明道却面色如常地说道:“云道友,方道友,事情可能未必就那么糟糕。”
方均、云澜和傅明强闻言,都是心中一动。
“莫非赵道友有什么应对之策?”阮星文问道。
赵明道微微摇头,说道:
“应对之策倒没有。只是,老夫能提供一些信息,或许能集思广益,让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傅明强问道:“请问赵道友,不知是什么信息,能帮助我们逃离必死的局面?”
赵明道叹道:“傅道友,老夫刚才说过了,并没有应对之策,只是老夫能提供一些信息而已,而且这些信息并不能直接帮我们逃离必死的局面。”
“还请赵道友明言。无论有没有用,哪怕只是有个大方向,起码事情不会变得更坏。”阮星文说道。
方均和云澜对视一眼,又看向赵明道。
赵明道摸了摸胡子,说道:
“老夫可以肯定一点,谷前辈绝对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而且与此相反,他还是有原则的善良之人。”
云澜、阮星文、傅明强等人眉头一皱,显然不能同意赵明道的看法。
只是他们还没说话,徐轻风就先表达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赵道友,我们都被谷前辈抓来当献祭之阵的牺牲品了,这还叫有原则的善良之人?”
云澜、阮星文、傅明强都看向赵明道,想看看他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方均也不例外,但他记得赵明道不是第一次这么说。
昨天,他与云澜、阮星文三人,提醒赵明道与吴铁山、徐轻风三人他们可能将成为献祭之阵的牺牲品的时候,赵明道就曾说过:
“观那元婴中期前辈的面相,并不像是凶恶之人。老夫以为,大家不用杞人忧天。或许他只是需要我们帮一些忙而已。”
赵明道现在已经知道“不用杞人忧天”是错误的,但仍然坚持说谷前辈是“有原则的善良之人”,肯定有他的原因。
“赵道友,你说谷前辈是‘有原则的善良之人’,何出此言?”方均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赵明道摸了摸灰白的胡子,说道:“实不相瞒,老夫粗通‘玄相之术’。”
这一下,倒是把在座的人都震住了。
所谓“玄相之术”,是指一种专门针对修士的相面之术,和世俗间凡人的“相术”有些类似。
不同的是,“玄相之术”融合了修士对天地灵气、阴阳五行等方面的深刻理解和运用。
懂得“玄相之术”的人,被称为“相术师”。
“相术师”能够通过目标修士的外貌、身形、气质、修为等外在特征,洞察其性格、秉性、潜能等内在特征。
如果一名相术师水平足够高,那么他甚至还有可能洞察出目标修士将来的命运。
相术师极其稀有。
比起相术师,炼丹师、炼器师简直可以说是烂大街。
几乎每座稍微有点规模的城池,总能找到至少一名炼器师或者炼丹师。
但即使是十座有炼丹师或者炼器师的城池,也未必能从中找到一名相术师。
徐轻风笑道:“没想到赵道友还是一名相术师,这可真是难得。”
“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好在老夫多年以来观人不少,验证下来错误的并不多。”赵明道摆摆手,说道。
“请问谷前辈的面相是什么情况?”阮星文问道。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毕竟这关系着他们的生死!
“前些日子,老夫初见谷前辈,只见他面部皮肤较厚,上下眼皮的细纹比较多,舌头看上去锋利而不太尖刻。拥有这种面相的人忠厚善良,很讲信用。即使做出一些看似冷酷的决定,也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不得已的苦衷是什么,老夫想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了。”赵明道叹道。
“不得已的苦衷”,自然指的是谷前辈的夫人需要续命。
“这么看来,是我们大家的运气不怎么好啊。”阮星文苦笑道。
云澜开口了:“赵道友,就算如你所说,谷前辈是‘有原则的善良之人’,又有什么用?无论他是愿意还是被迫的,还不是为了他的夫人,要对我们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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