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去梁山求助了,任原也答应了会给大官人撑场子,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柴进居然自己行动了。
或许是刚过年就遇上麻烦事想快点儿解决,又或许是对于自家的丹书铁券有极强的自信心,反正柴进没有等柴胡回来,就自己带人去高唐州了。
对,就自己去了。
当柴胡在梁山得到保证后放松心情回庄后,这才发现庄主已经没影了!
这让这位老管家心里非常忐忑,他赶紧派出人手,去高唐州追赶自己的主人!
但,他还是去晚了一些。
高唐州。
两天前,柴进带着他的人,已经来了,他没有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自己叔叔柴皇城的宅子。
一到宅子,柴进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因为宅子外面,已经被人泼了不少红漆,而且整个宅子气氛上看着特别悲凉。
“叔叔!叔叔!”
柴进心中的不安瞬间加深,他赶紧跳下马,冲进府里。
柴皇城此时,已经是只能躺在床上的病人了,而且看上去脸色比较灰暗,气息不稳,骨瘦如柴,身上还有多处伤痕,似乎随时可能会喘不上气。
府里的人见到柴进,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瞬间是哭成一片。
“尊婶,别哭了,到底儿怎么了?叔叔怎么会这个样子?”
柴进现在是又惊又怒,惊得是柴家居然也会被人欺负,怒得是大宋朝廷现在是准备无视太祖的丹书铁券,灭了柴家么?
柴皇城的正室夫人,几年前就已经没了,现在当家的是继室夫人,这个夫人可不敢托大让柴进称呼自己为婶婶。
“大官人有所不知。”继室也是一脸泪,不过这时候也是强打精神,对柴进说道:
“最近咱们高唐州,新来了一个知府,叫高廉,兼管本州兵马,他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倚仗他哥哥势,要在这里无所不为。”
“本来咱们家和他也没什么冲突,但是他有一个妻舅,叫殷天锡,人尽称他做殷直阁。这家伙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无恶不作的程度更胜他姐夫!才来没多久,就倚仗他姐夫高廉的权势,在此间横行害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
“这高唐州的地痞流氓,都成了这个殷天锡的手下,其中几个家伙特别想献殷勤,就对那厮说咱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风景独特!”
“那厮听了之后,就带着二三十个跟班,强行闯进家里来宅子后看了,然后便要发遣我们出去,他要来住。”
“反了他!他以为他是谁!”
柴进听到这里,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们柴家,虽然现在没有当年的威势,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哪怕是官家,那也得以礼相待!
这殷天锡什么玩意!居然敢强闯我柴家!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叔叔会变成这样?”
柴进继续问。
继室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后来你叔叔对他说道:‘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但那厮根本不听,一定要我们出去。”
“你叔叔想要理论,却反而被这厮带着手下人推抢殴打,因此受这口气,就此一卧不起,水米不进,药石难医,多亏大官人你现在来了,也好给我们做主。”
柴进听完之后,内心的怒火是非常高的。
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叫人撑场子,而是先去看他叔叔。
因为柴家人丁并不多,柴皇城,已经是柴进最后的长辈了。
“叔叔,小侄来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出口气!”
柴进看着自己的叔叔,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贤侄……”
就在柴进说话之后,柴皇城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侄子的话,他居然睁开了眼睛!
“叔叔!我在!”
柴进赶紧上去查看,却发现自己叔叔,并没有好转的感觉,还是那么虚弱。
“贤侄啊,叔,叔叔不争气,给,给柴家丢脸了,九泉之下,我没脸去见祖宗了啊。”
“叔叔,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让小侄处理这事儿。”
柴皇城看着还是气若游丝,柴进可不敢让他多说话。
“贤侄,你,你听,听我说完。”
柴皇城似乎是最后一口气了,他硬撑着自己,死死抓住柴进的袖子。
“贤侄,你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无能,被殷天锡这个小人所害,实在是有辱祖先名望!”
“希望贤侄可以去京师告御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我也感谢贤侄亲意。贤侄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说完这些话,柴皇城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柴进!手上也是死死抓着柴进的袖子!
似乎如果柴进不答应,他就不会放手!
“叔叔放心!小侄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柴进冲着柴皇城郑重点头。
“好!好!有侄如此,我柴皇城,不枉此生!”
柴皇城这才重新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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