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什么?”有人疑惑地反问一句。
“哈儿,你不会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那人是个莽的,也不仔细观察,一把就将连十一的手掰开,然后将硕大的坠子捏在手中。
豁!
众人齐呼。
原来,吊坠上那颗水滴形状,硕大无比的蓝宝石,被太阳一照,开始了熠熠生辉。
就仿佛被一团耀眼的光凭空包裹。
这下不用说,只要不是瞎子,都该知道它是宝贝了。
咕噜!
有人吞了口口水,然后颤颤巍巍地张口:“老……老大……这……这……”
“这什么这!快还给连兄弟!”小队的首领开口了。
吞口水那人立刻瞪圆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有人却比他直接,高声问道:“凭什么!宝物自古有德者居之,他昏迷在这,若不是遇到我们,莫说坠子,就连命都保不住。如今我们救他一命,东西不正好用来回报我们?”
“对!我觉得屠三说的对!”
“是这么个理!”
“要是实在怕麻烦,干脆一刀杀了,再挖个坑……”
小队的首领一听,怒道:“糊涂!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大营门口,明的暗的至少有几十人盯着,你还挖坑,只怕刚动锹就有上官过来盘问了!”
他的话说服不少人。
可大家还是觉得不甘心。尤其是那个将坠子握在手中的,死活都不愿意松开。
“要不,我们就把东西取走,以后问起就说没看见,反正他晕倒在这,前前后后到底有多少人经过,谁也说不清。”
“是个办法!”
“好!”
许多人听后附和。
小队首领看着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知道自己再加阻拦,肯定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他道:“既然众位兄弟都说取,那便取了。只是这玩意变现不易,大家伙又有那么多人,可得说好,无论怎么分,都不能伤了兄弟感情。至于我那份,就不要了,我孤身一人无家无业的,要钱没用。”
有豪爽的立刻嚷道:“老大放心,少不了你的!”
有精于算计地则说:“老大不要也好,不沾干系!”
还有人说:“老大放心,必然托个稳妥的关系换钱,不会被发现。”
首领点头道:“稳妥就好。我先把人背回去,你们商量好了再跟来。”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豪爽那人不理解的反问。
他同乡见此,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胳肘,然后提醒道:“东西就一件,放在谁那里保管,是要商议。”
“哎呀,有什么好商议的,既然我第一个拿到手,那岂不正是天意?合该让我保管。”
“不行!”
有人看着他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的手,摇头道:“你太粗,不够细心,万一弄丢了,或者被偷了,众兄弟可如何是好?”
“何四!你什么意思?我粗,你就细?就该给你保管?”
何四还真有这个心思,但他不敢直说,只道:“粗也好细也好,自有公论,暂且不说。老大不是让我商议吗?你总不能不让人说话。”
矮瘦小年轻也道:“是啊,公有的东西自然要公论,总要选一个大家都放心的。”
“哼!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心我,怕我半夜跑路!你们不放心,我还不稀罕呢,给你们!给你们!”
话虽如此说,但他握坠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何四趁机道:“既然要给,你就放手啊。”
那人只是莽,不是笨,立刻反问:“你让我给谁?”
何四被噎。
总不能直接说,“你给我就行。”
有人劝道:“好了好了,要我说,干脆就给何四,他平日做事仔细,就连床铺衣衫都叠得整整齐齐,当不至于弄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怼了回去:“什么仔细不仔细,还不是你与何四同乡,让他拿着,方便你们半夜结伴回家!”
“你!”
何四同乡怒了,叫道:“只有贼人,才一天到晚惦记做贼,看谁也都是贼!你若没有跑路的心思,又怎么会想到这层!”
那人听后冷笑:“哼!谁心里有鬼谁清楚,犯不着大声嚷嚷。”
“你说什么!”何四同乡怒而拔刀。
其他人立劝:“兄弟,快住手,老大说了,别伤了和气。”
“咱们兄弟结伴日久,哪能为了这点东西动刀?”
“口角而已,口角而已!”
……
听着身后传来的闹声,背着连十一的小队首领不禁摇头。
自古财帛动人心,更何况他们这种临时打乱拼凑起来的队伍。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昧下坠子没有好事,因此早早便脱了身。
现在只要将姓连的小子背回营,交给上官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这人,怎么身上有股子若有若无的恶臭味道,太刺鼻了些,让他如行进在腐肉地狱一般。
还好,这里距离营门并不远。
正走着,突然呛地一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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