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阳摆了几天前辈架子,叫时逢燕恭恭敬敬候着他,还占了主卧室的床铺。孟瓷和段星芽都不怎么满意,因为主卧被占了就没法和时逢燕一起睡。
这日时逢燕刚睡醒,就看到秦川在白晴素和凌菲的房间外等。
“怎么了秦师兄?”时逢燕走近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低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白姑娘说几句话。”秦川有些害羞,似乎还带着点失落。
“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唉——”秦川长长地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时逢燕。
“你说我的资质算好吗?”
“怎么不算?”
“可是白姑娘比我年纪轻,还比我修为高,又长得漂亮为人和婉,我配不上她。”
时逢燕不是很理解秦川的心情,只是觉得这位师兄似乎有些不对劲。思考片刻后他才明白过来,秦川身为刀修,却没有视死如归的魄力和勇气,他在逆境中会不由自主地退缩,这极大的损害着他的道心。
“师兄,你是不是总是不自信?”
“啊?我……没有吧。”秦川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见。
“秦师兄,白姑娘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说她想先修行到筑基期,若是我也到了筑基期,可以去出云书院找她,她会在那里做我的领路人。”
时逢燕想起那枚白家和出云书院缔结的令牌,心想这就是明明白白拒绝了你了,要是真的有心何必等那么久,先定个誓约或是给个信物不就好了。
时逢燕嘴唇蠕动几下,刚要说出个“你听我说”来,就听到了张遂阳的声音。
“弟子时逢燕何在?”
“在中厅候着呢。”时逢燕被打断话头,心里也是颇为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好徒儿,进屋来。”
时逢燕进了屋子,就看见张遂阳一改往日高傲的模样,坐在床上,双腿盘着如同隐世高人,筑基期修士的光华仿佛在这一刻开始显现。
“不知掌门叫我何事吩咐?”
“这个给你,去分分,你们几个小辈一人一个。”张遂阳从衣袖里扔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十几枚符箓。
“这是?”
“低级换影符,可以让你们迅速逃脱出五里左右的距离。”
“多谢掌门。”时逢燕心想这掌门可算舍得从指缝里漏点财给自己了,但是张遂阳摇摇头,招招手把时逢燕遣走了。
时逢燕给了秦川一枚,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突然感觉这枚保命符箓不该给他,刀修不该事事思考退路,不然少了血性和勇气,肯定开局便输人一段。
等着江辰几人起床洗漱好,时逢燕也把符箓一一分发下去,段星芽和孟瓷竟然也有份。
手上还剩下两枚,张遂阳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大方不要了,都送时逢燕了。
时逢燕转头看见了在跟白晴素搭话的秦川。
白晴素的脸色如常,只是行为上的距离感很强,身体也在刻意保持着分寸,虽然不算疏远,但是也是绝对无法接触到的距离。
时逢燕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劝,转头看向身边。江辰也有些躁意,觉得秦川这样纠缠属实是丢金沙门的脸。
“秦师弟,你来。”
江辰开口把秦川叫走,说要比试武功,指点修行。
时逢燕摇摇头,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急急火火跑进来的段星芽。
“莫急莫急,怎么了?”
时逢燕看着撞在自己怀里的人,笑意盈盈。
“别摸我头。”段星芽把菜递给凌菲,在凌菲提进厨房后,段星芽附在时逢燕耳边说了点什么。
“当真?”
“还能骗你?不信你出去看看。”
时逢燕出去走了一圈,神色凝重地回了宅子。
“江师姐,我想去找一下掌门。”时逢燕找了许久不见江辰和陈北渊的身影,只好找江茴通报,江茴却摇摇头,说他们师徒四人出门去了。
时逢燕觉得这一定和城中乱象有关,但是自己若是出了门,这宅子的战斗力就又减了一分。
时王府的惨状历历在目。
时逢燕搬了椅子坐在门后,打开一小道缝隙观察着街道一夜之间出现的大批乞丐流民,暗暗提气准备应对不测。
一直到中午,时逢燕才从门后离开,坐回大厅,然后去厨房帮凌菲和段星芽做饭。此时江辰和陈北渊率先回来,陈北渊去找关雪屏,江辰来找了时逢燕。
“师尊说要去把这大阵破了。”
“破阵?这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我们设想了好几种情况,基本只能让一个人逃出去给十宗联盟报信,不然目标太大,容易出现意外。”
“那谁去?”
江辰看看凌菲,又看看白晴素,随后摇摇头。
“凌姑娘修为不高,白姑娘又是音修,恐怕难以从敌人追杀中逃过去。”
“所以掌门的意思是?”
“江某人将会带着金沙门信物亲自前去最近的紫阳仙宗求救,我希望各位可以扛住压力,等我回来。”
“那门外的流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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