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崆猛地甩头,紧盯着云奕。
「琳令」虽不如「琅令」珍贵,却也是琳琅阁能够送出了信物,寻常分阁都会提供些便利。
手中这小小修行者,自身定然没有什么排面,说不得真就是灵剑派给的底气。
空崆的眼珠子转了转,诚然,正如南山所说,禅院如今局势不稳,师兄空玉还在抓紧时间恢复自身,若是真的招惹被圣境之下顶尖战力,尊称为当世剑仙的王昊,绝非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他也冷静了不少。
从刻印的「七转琉璃钟」碎掉后,化作的「锁魔印」的反馈来看,这小子身上存在神遗教的气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这股气息是否属实。
如果能够坐实这小子与神遗教有所关联,到时候仅凭琳琅阁一个分阁掌柜,怕是保不住他。
空崆松开云奕,南山看着也松了口气,只是她发现,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开「锁魔印」的束缚,而是张开右手五指,悬于云奕额前一寸的位置。
金色的光芒自空崆掌心散发出来,形成一个罩子,将云奕囊括其中。
南山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因为她瞧见,淡金色的罩子上,慢慢出现如水墨一般的线条。
空崆的嘴角慢慢上扬,结果正如他所想。
“南山掌柜,你在伊绪塔卡尔城也有不少年了,应该能够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他看向南山,冷笑着。
“我怕你忘了,给你提个醒,这小子怕是神遗教来的,如若他灵剑派的身份也是真的,贫僧还算是为王昊铲除了个细作。”
南山没有搭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云奕的眼睛。
竹木令牌与云奕的身份是确认过的,绝对是真实的,可着神遗教的特点是从从何而来的,她并不清楚,云奕也不曾与她开诚布公,现在反倒是落入了被动。
“且慢。”
眼看空崆准备带走云奕,南山情不自禁向前一步。
“怎么?你知道他与神遗教有关联,还要保他?”
空崆眉尖一挑,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也不着急了。
南山暗骂了对方一句,低声朝着云奕开口问道。
“云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你且说个清楚。”
云奕提了口,沉沉地呼吸着,空崆暗中下了黑手,身上的「锁魔印」在对方接触的时候对身体的冲击效果变得更强了,险些让他晕厥过去,现在才缓过来。
南山的递话他也听得清楚,心中一边庆幸空崆没有发现「树人血」的事情,一边回忆起了神遗教气息的来源。
就自己身上的东西来说,有三件是来自神遗教的。
背上来自何无弥的唐刀,还有身上藏着的两枚,分别来自何无弥和木贼的「祈令」。
云奕耷拉着眼皮,现在的问题就在神遗教上面,而此刻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也就只有南山,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法。
“我与神遗教没有关联!绝对没有关联!”
他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嚷嚷着。
“我,我在「圣灵根」上面斩杀了一个神遗教的教徒,这柄刀和他身上的令牌都被我搜刮了过来,定是这些东西惹的祸!”
南山不知道云奕这番话中有几分真假,却也因此找到了由头,害怕空崆暗中出手阻止,便立刻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细细说来,莫要让空崆大师害了无辜之人,犯下大错。”
这一顶帽子扣下,饶是空崆,也有些语塞,他冷着脸目瞪云奕,低声呵斥道。
“说!”
感受到身上「锁魔印」松开了些力道,云奕总算是缓了口气,
他目光闪烁,随即抬起头。
“法会的最后一日,空玉大师展出那件仙遗之物,之后会场大乱,逃离的途中,我瞧见有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而且不见慌乱,独自朝着住宿的位置溜去,我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
“远远的跟了一段距离,那人突然加快速度,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而且距离目标很近了,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谁知,那人竟是躲在暗中,意图偷袭我,好在我反应迅速,及时发现并与他缠斗起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斩于剑下。”
“背上的唐刀与我怀里的令牌,都是从他身上搜刮来的,我并不清楚那人竟是神遗教的信徒。”
空崆并没有解除「锁魔印」的意思,而是直接伸手抓在云奕的衣服上,一用力,便将藏在怀中的那枚来自何无弥的「祈令」给拽了出来。
原本看上去寻常普通的「祈令」,在空崆金灿灿的手掌中,慢慢升腾起黑色的丝线,扭曲着,看上去很是痛苦。
“没错,就是神遗教的「祈令」。”
空崆不屑地笑着,又抬起眼珠。
“这东西在你身上,你却说是从他人身上得来的,死无对证,况且贫僧还不知是不是你信口胡诌,诓骗与我。”
眼看空崆再度为难,南山反倒轻松了许多。
“神遗教的「祈令」十分独特,需以特殊的手段施加法术,才能维持稳定,空崆大师瞧瞧这上面的气息,便可以判断云小弟的话是否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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