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林跪坐在地上,身子前倾,因为双手被束缚,没有支撑,所以脑袋贴在地上。
他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声音出来,五官挤在一起,脸上全是用力的沟壑,看上去极为痛苦。
空玉和尚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与他无关。”
“师兄你不是说,识海的破漏之处,都有人为的迹象嘛?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是谁?”空崆和尚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直流,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说道。
空玉斜眼看向他,冷冷的说道。
“你再问我?”
“…”
空崆吞咽下卡在喉咙中的口水,不敢再顶嘴。
空玉又呵斥了一声。
“今夜戒律堂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隐瞒,如实说来。”
空崆无奈,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毫无重点的将入夜后的情况都详细的描述了出来。
“猫!?”
正是因为他完全不知情,以他自身的视角讲述的故事,显得格外的诡异,可就是没有线索,直到听到最后,空玉慢慢皱起眉头。
“你个榆木脑袋!伊绪塔卡尔城内,有猫吗!?”
空玉咬着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伸手就拽住了空崆的耳朵,用力一拧。
空崆顿时感觉菊花一紧,面目狰狞,和安昌林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疼!疼!师兄我错了!”
他叫嚷着,又没办法跪地求饶。
空玉猛地一甩手,冷冷的看着他。
“你是说,你是说那猫有问题?”
空崆喘息着,眼神躲闪,不敢与对方接触。
“可是我注意过,虽说没看清它的样子,可它身上没有灵气波动,不是精怪或者他人变幻的术法啊?”
空玉抬手就要抽他一巴掌,他下意识缩着粗壮的脖子,抬手挡在脑袋上。
“不管它是怎样的存在,那个时候你都应该将它抓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空崆见师兄的巴掌没有落下,挪开手臂,牵强地苦笑着问道。
“啪!”
也就是这短短的一瞬,清脆的声响之后,一道鲜红的手掌印,出现在空崆肉嘟嘟的脸上。
“你守好戒律堂,看好安昌林,这几日禅院不会太平,昨夜是给你提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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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双手叠放在一起,掌心向上,置于腹部。
他闭着眼,身体表面附着这一层薄薄的灵气。
经过一整夜的修行,长歌剑上储存的灵气已经饱满,身体中的内丹,也在能够隐藏修为的情况下,尽全力抓满了灵气。
姚沛暖注意到云奕的眼皮微微颤抖,知道他此刻已经清醒,感叹道。
“云先生,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有些危险。”
壮壮歪着脑袋,边揉着自己的鼻子,边上下打量着,“小僧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不听趴在一旁,轻轻摆动着尾巴。
“他俩修行的吐纳术是一样的,同根之法,当然能感受的贴切,小光头你这种情况的修行者怕是难以理解喵。”
“呼。”
云奕吐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他自信且安心的笑了笑。
“走吧,今日的法会估摸着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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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禅院门前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蒲团上的人,无论是位置,还是人选,都没有变化以外,其他的位置竟然变成了先到先得。
此时的三人,只能坐在人群的最后面。
好在他们三个没有一人是真的为了法会来的,也不能这么说,壮壮确实能够听懂一些。
云奕伸长脖子,他发现那个乞丐居然还坐在最上面红色的蒲团上。
一副闲情雅致,怡然自得的模样,全然没有打理身边的和尚,也和他们干净的衣袍,光亮的脑袋形成了对比。
就连不听都无法盯住的人,他太过神秘,云奕除了心中有些好奇外,只想离对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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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开坛诵经**的,是另外两个高僧,一整个上午,都是在论法,甚至没有给其他晚辈提问的时间。
台上金光闪闪,两道巨大的,金色人影面对面出现,呈分庭对抗,龙争虎斗般的姿态。
厚重的气息,席卷整个法会现场,甚至在「圣灵根」上也传的老远。
没有针对、一视同仁的情况下,云奕还是觉得双肩沉重,腰杆子都直不起来。
好在这两股力量并没有碰撞的激烈,在场的众人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并没有实质的损伤。
云奕的后背已经被浸湿,他微微一愣,仔细观察下才发现,无论是精神力识海,还是体内龙骨,都有些许变化,隐隐有增强的意思。
“居然还有这种功效?!难怪那些出身正统势力的弟子无论是修行速度,还是上限,都要比江湖散修高呢。”
想到这里,云奕竟有些后悔这么早从灵剑派下山,以至于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两位高僧论法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挪到了头顶,炙热的阳光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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