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谦的表情有些凝重,只因为翁皓勋的情况并没有像治疗之初那般好转,反而开始变得更加恶化。
以至于让他的主意从提防,变成了照看。
皇甫碧君坐在不远处调息恢复,神情也有些尴尬,目光躲闪。
钟鼎殿内安静如常,没人开口。
“…”
“皇甫先生,勋儿真的能被治好嘛?”犹豫了许久,翁谦还是开口道。
皇甫碧君顿了顿,她面带歉意,眨巴着眼睛,回应道。
“前辈请相信我药仙谷的信誉,既然能够答应,自然是能够医治好的,只不过世子殿下的情况有些特殊,只要我师兄赶来,肯定不成问题。”
她看着翁谦的手臂绷紧,五指握成了拳头,忍不住吞咽下口水,她可不认为自己会是翁谦的对手。
直到翁谦手臂放松,她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翁谦转过身子,目光如虎,看着皇甫碧君。
“有劳皇甫先生多费些神,一定要稳住殿下的识海,只要药仙谷能够医治好他,武威王府必有重谢。”
他又将必有重谢重复了一遍,可那双眼睛却让皇甫碧君心里清楚,这是在警告自己,武威王府能重谢,自然也能报复。
可自己身后是药仙谷,而且对方这伤势又不是自己造成的,她心中多有不爽,但又不敢在此刻驳斥,只能尴尬的笑着点头。
翁谦推门走出大殿,看着站在殿外的秦十六蹲坐在台阶上,一脸的愁容。
听见有人出来,他赶忙起身,看着翁谦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六啊。”翁谦招招手,长叹了口气,“勋儿的状况有些不妥,老身我走不开,劳烦你去禀报给陛下吧。”
“啊?这…”秦十六愣了一下,扭头就准备走,又转过身,手抬起放下,“谦公,是否需要奴才带些什么回来?”
翁谦皱眉沉思,苦笑着开口道:“老身斗胆向陛下讨要些能够滋养精神力识海的法宝,你如实禀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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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倒是嘴硬的狠,就是不知道能硬到什么时候,找一个不是那么重要的,砍了!”
姚鑫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桌上,明明是凶狠的的,他却连冷笑的表情都没有。
“是。”大总管在一旁应承道。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浑厚的通报。
“臣,南宫沐风,求见陛下。”
“进!”姚鑫的眉毛舒展,厚亮的回音传遍这座不大的宫殿。
殿门被风吹开,南宫沐风迈着步子就这般走了进去,身后的左有胜和朱定焱依旧是拱手躬身,他们可没有特殊待遇。
南宫沐风在殿下站定,拱手道:“参见陛下。”
“拜见陛下。”两人身后跪拜。
“臣来此,是禀报陛下,关于今日秘卫抓住的两位青衣。”南宫沐风继续道。
姚鑫手扶着椅子,身子前倾。“有结果了?说来听听。”
“在「探魂」之初,两人便突遭变故,身躯内生机湮灭,识海干涸精神力崩溃。”
这句话一出,姚鑫立刻变了脸色,冰冷的寒流吹过朱定焱和左有胜的后背,他俩没敢抬头,只能瑟瑟发抖。
“臣已经在发现的时候便及时出手,可惜那股力量十分霸道,依旧摧毁着那人的一切,小左和小朱两人齐手施法,也无法维持那人的生机不散。”
“臣无奈,便只能强行「探魂」,无序的记忆有些难以甄别,而且混乱不堪,臣也是倾尽全力,从记忆和起初那人的尸体上找到了些线索,至于另一个,这边结束之前,就已经死透了。”
听见南宫沐风说有线索,殿内的冷风这才有了明显的减弱。
“「探魂」这人,此前并不在京都内,而是今日一早,才进的城,他在城外收到的消息,是夜枭传去的,消息也是在夜里,记忆是断开的,怎么进来的,臣没看见。”
“两人在城北一家酒楼里碰的头,之后结伴去了武威王府,而且是直奔王府内的密室。”
“至于他们找的东西,按照他们的想法,应该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臣猜测,是仙遗之物。”
姚鑫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这些消息并非有用,至于仙遗之物的问题,他最清楚,翁家必定是有的,他们的家传绝学就是参悟的那件东西,可惜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就算以前还只是皇子,与武威王交好的时候,也不曾知晓。
但他可以肯定,那东西不可能被带来京都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也是翁皓勋一直没有修为的缘由。
不过他也清楚南宫沐风的为人,忠,他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说完。
“那人死的太快,记忆画面如泡沫般模糊不清,又一触即破,但臣还是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端倪。”
“他身体的多处,存在细不可见的小孔,因为人死的太快,这细小的孔洞甚至来不及自愈,依臣之见,他们的死因正是这些孔洞。”
“何时下手的?”
“就在臣要「探魂」之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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