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快若雷霆,短兵相接的状况下,眨眼已至。
眼看飞鸢手臂运动的轨迹被云奕提前占据,即将主动撞上的时候,云奕却主动挪开的。
也就是云奕转身的间隙,卡卡塔这才看见其中缘由,飞鸢手中的短刃朝着下方,按照她之前的动作,短刃会更先刺入云奕的胳膊。
云奕依旧冷静,脚下的步子晃动,垫脚侧蹬,直奔飞鸢握持短刃的手腕。
飞鸢也不示弱,左手一拳撞击在云奕脚底。
往后一个空翻,云奕借助落地下蹲,又立即爆发,长剑再出。
“叮!”
短刃又一次打在剑身侧面,仍然是看上去轻松地应对,但云奕的攻击再次被打断。
云奕确信飞鸢是看得懂剑招的,而且她本人也是个剑术好手,寻常剑招在她面前难有成效。
“灵气!灵气!”云奕再次通过「内视法」视检经脉丹田,灵气流动的速度又有加快。
“「踏雪无痕」!”云奕顾不得其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尝试施展法术。
顷刻间,双腿传来轻盈之感,身子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
云奕眉毛一挑,身形飘飘然,长歌剑在手中舞动,凌厉的剑光四射。
飞鸢双眸总算是增添了些认真,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要从那纷乱又有序的剑光中,找寻到真正的那一柄。
纵使隔着老远,阿巴图依依然能感受到长歌剑锋利的气息,双眼有些刺痛,他当即闭上眼沿着窗边蹲了下来。
“卡卡塔,快别看了,莫要把自己弄瞎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拉拽着卡卡塔的裤子。
眼看着数道长歌剑已经到了眼前,飞鸢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她的身体微微倾斜,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刃,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方向猛力刺出。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那是金属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云奕的这一招竟然没有被打破!
歘。
一道剑光如同闪电般横向划过飞鸢的面前。
她的反应速度快如疾风,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应对动作。
只见她迅速弯腰向后退缩,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可惜,尽管飞鸢的动作已经如此之快,但还是有一缕头发来不及躲闪。
长剑在空中划过时,轻易地削下了这缕发丝,它们宛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至地面。
飞鸢的目光在那一缕青丝上停留了一瞬,眉目已然没了丝毫波动,整张脸是仿佛能凝聚出水来。
她迈步向前,灵气环绕手臂,再次贴近云奕。
屋内被气流掀翻的桌椅,在她经过的时候,像是被重物撞击般崩碎。
人还未至,云奕的头发都被吹向身后。
长歌剑隐隐嗡鸣,这样的状况云奕从未见过,不是害怕恐惧,反而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短刃在飞鸢的手中,外部竟由灵气凝聚出一柄更加宽大的剑,两侧剑刃,一半青色,一半红色。
“挡不住!”至此一眼,云奕便清楚自己不可能正面挡得住这一击,剑尖传来的锐利感受,已经让他浑身刺痛。
“「星垂平野阔」!”云奕狠狠的将长歌剑插在面前,双手结印,双腿分开弯曲,额头上青筋凸起,双目瞪大,目眦欲裂。
他已经奋力地牵引灵气,只是刚才已经消耗了不少,如今能动用的微乎其微。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飞鸢此前将整个屋子的空气都震荡开来,自然也包含那些被「封灵咒」锁着的灵气,现在屋中已经填补了一些,哪怕这些灵气没有炼化,利用起来十不存一,但聊胜于无。
隔着地砖,长歌剑下方的土地出现沉闷的震动,一股厚重的气势顺着长歌剑迅速攀升,在云奕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狭小的屋子里,云奕根本来不及继续加固这堵墙,飞鸢的攻击已经抵达。
“砰!”
看不见的墙壁如同薄纸一般崩碎,飞鸢被这力道反震,如遭雷击般停下了脚步,而云奕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身子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床榻上,整张床榻瞬间四分五裂。
阿巴图依眼看卡卡塔还在坚持,屋里的动静又确实热闹,他实在忍不住,探出头又看了一眼。
“嘶!哎呦,你那张床,可是伊利拉纳老爷很喜欢的那个,这该怎么跟他交代呀。”
他的手掌盖在额头和眼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云奕的样子很狼狈,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乱,头发披在肩上,挡住了脸。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咽下口水,发现有些微咸。
抬起眼,透过头发看见还插在原地的长歌剑,如今距离他有五步之远,可就在飞鸢的面前。
“噌!”
果然,他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飞鸢轻轻地将长歌剑抽了出来。
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一双灵动的蝴蝶,在剑身上轻轻地抚摸着。
更让云奕出乎预料的是,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飞鸢的灵气在长歌剑的表面浮动,就像一层轻纱,轻盈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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