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昨天晚上熬夜收听《零点乐话》,等到了沈浪的《父亲写的散文诗》,全程嚎啕大哭,那年我拿到高考成绩后他笑倒在床上,却没等到我大学毕业工作为他养老。”
“怨恨父亲,成为父亲,理解父亲,不如父亲。”
“收割庄稼、露天电影、蓝色涤卡上衣、圆形小饼干、缝纫机……勾起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回忆,父亲的爱就像这首歌,爱得深情而克制。”
“这不会也是现场现写的吧?”
“不管是以前写的,还是现场写的,都说明一件事,沈浪的创作能力逆天!”
“对了,那些说沈浪就会写些无病呻吟的情歌的人呢,出来挨打!”
……
沈浪在《零点乐话》的最后一期完美的落幕。
用一首《父亲写的散文诗》让无数听众流下了眼泪。
也让大家记住了他这个年仅22岁的音乐才子。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
而一旦传出去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知名度的提升,沈浪的专辑《沈浪·电台情歌》又迎来一波购买热潮。
第二批的15万张再次售空。
内地销量来到了20万张。
一个新人的首张专辑卖出了这样的数据,还是在唱片行业下滑的时候,这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内地接下来的销售交到了燕京环球音乐出版社的手上。
他们正在全国各大大小小城市进行铺货。
数量为30万张。
很有胆魄。
因为专辑发行15天了,盗版早已摆满了大街小巷。
但他们做过市场调查,这张专辑整体销售趋势一片向好。
即使有盗版的冲击,正版仍有存活空间。
然而有胆魄的不止他们,还有陈要川。
他先是通过新索唱片的影响力,在港澳台及东南亚地区进行了全方位的宣传。
然后分三轮铺货100万张,其中宝岛省最多,为30万张;香江次之,为15万张;妈港要少点,为5万张;东南亚地区合一起,为50万张。
这要能卖完,沈浪就凭借这张专辑成为1999~2000年度全球华语唱片销量最高的艺人了。
原时空被国际唱片业协会认证的这一荣誉给到了萧娅轩,她的个人第二张专辑《红蔷薇》总销量正是150万。
不过,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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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号,周一。
离开燕京音乐广播的第一天,沈浪没有闲下来。
今天的计划是,上午把这段时间抄的歌曲拿去注册版权,下午去网吧上网看看当下的网络娱乐风向。
还有一件事提上了日程,就是陈要川在新索唱片争取不到合约,他需要找一个经纪人。
因为代言、广告、综艺等等这些商务事情,得有专业的人来负责。
跑步回来,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拿上背包,准备出门。
“铃铃铃~”
手机响了。
“喂,哪位?”
“小沈,是我,伍洲同。”
“伍哥啊,怎么了?”
“还记得你昨天晚上你接的那通热线电话吗?”
“伍哥,考我呢?这才过了半天不到,怎可能忘记了,你就直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打电话的那个中年男人是煤都当地的一位企业家,一大早来了台里,说是要买你《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人还在,你过来一趟吧。”
……
沈浪挂掉电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煤都企业家?煤老板?
买歌?
这算个什么事?
飞驰人生?
给大哥唱高兴了?
不对,是给大哥唱哭了……
沈浪没想明白。
但人既然来了,出于礼貌,自己得去看看。
骑着二八大杠来到了广播大楼。
一楼接待大厅。
“你好,钱国富。”
“你好,沈浪。”
跟沈浪想象中的不一样。
每每提到煤老板,一种刻板印象随之涌上心头,大金链子、劳力士、黄金皮带……是最能体现华夏暴富奇迹的群体。
而面前的钱国盛,黑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大皮鞋,更像是律师。
钱国富对沈浪也颇为意外。
没想到会这般年轻,帅气。
很难想象,《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是他的创作和演唱。
“我听说钱总过来,是要买我的歌?”客套了几句,沈浪直奔主题。
“你这首歌写的好,唱的好,不怕你笑话,我昨晚哭成了泪人。”钱国富没有正面回答,但从表露出的喜欢,也就是这个意思,“父亲做的每一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些平凡的事情却刺穿了我们这些儿女们的内心。”
“恕我直言,钱总不是歌手,也未从事唱片行业,这歌买回去好像没什么用。”沈浪问了心中的疑惑。
“喜欢,这个理由可以吗?”钱国富微笑着说。
“……”沈浪。
不是不可以。
只是觉得没必要。
喜欢,买张碟回去循环播放不就得了。
或许是有钱人的脑回路不一样。
喜欢就要买下来,变成自己的。
可他就算是愿意卖,最多也只是授权而已,版权是不可能给的。
这时,钱国富缓缓的道:“给你说个故事……”
他讲述的其实就是自己。
自己的家。
自己的父亲。
沈浪也渐渐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买这首歌。
钱国盛的人生转折点是1997年。
亚洲金融风暴席卷华夏,煤炭产业也不例外受此波及,县里的国营煤矿开始转让,年产值30万吨,出价只有4000万,简直是白菜价,果断出手。
从此鸟枪换炮,不再是小打小闹,业务不仅涉及煤矿、焦化厂、洗煤厂。
公司在99年,通过兼并、入股、租赁、承包等多种方式,用一年多时间并购小型煤矿10座。
如今45岁的他,已经坐拥上亿巨额财富。
而有了钱,并没有拉近亲情,反而让亲情疏远。
父亲也在一个月前因病去世。
昨晚钱国盛喝了点酒,触景生情思念父亲。
正好收音机里在播《零点乐话》,脑袋一热就拨了热线电话打算倾诉一下。
运气也好,恰好被选中。
而沈浪送上的一首《父亲写的散文诗》,五分多钟的歌,唱尽了父亲一生的爱与坚强,也唱得他泪洒当场。
因此钱国盛一夜没睡,脑海里全是这首歌和年迈父亲慈祥的脸庞。
凌晨五点,他仿佛想通了什么,直接从煤都开车来燕京找沈浪买歌。
“可以卖给你,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一点要跟你说明一下……”
钱国盛对于父亲离世而流露出来深深的遗憾,沈浪挺能理解的。
既然想买,那就卖呗,就当是卖给别的歌手了。
但该讲的要讲清楚,还买不买就是他的事了。
“我要版权没什么用,我是买下来,然后请你以我父亲的视角拍一支MV。”
钱国盛这么做倒不是为弥补什么。
就只是为了纪念父亲。
以表达对父亲的思念和对父亲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