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嗨——”
太子尴尬地笑了笑。
“妹夫,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什么细节?”李文轩一脸茫然。
太子搓了搓手:“没什么……”
他从衣袖中摸出来了一份圣旨,展开后,这上边就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朱红的“敕”字。
“朝堂上,我给弄稳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李文轩看着那圣旨上大大的朱红“敕”字,伸手接过看了看,惊讶道:“这就是在武国地界上,任何地方都能去的路条?”
“路条?”太子哑然失笑,“不过,你这么理解倒也对,不仅是在我武国,你拿着这东西到了藩国里边,谁敢不给你面子,我们就出兵揍他们……”
“六部尚书和左右侍郎们,还以为权力分给了他们,可最后御笔朱批的权力,还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反而是我们此举,把丞相给架空了……”
太子看了一眼李文轩:“我们这第一刀,就拿丞相开,会不会……”
“是他自己先不要脸的,不能怪我们下刀。”李文轩合起来这“敕”,接着道:“第二刀,也是拿他开,现在朝臣们都知道他在装病,但是没人敢戳破,我现在就给他戳破了。”
“他在朝堂上倚老卖老,年轻时候或许有点热血,但现在却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天下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小心些……”太子提醒道,他脸上的担忧,李文轩能清晰地看出来。
“这有何惧?”李文轩笑道:“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太子看着李文轩挺拔的背影,不免受其感染,快步往后宫方向走了去。
希望父皇快点醒来,不然我怕文轩这把刀落下去后,就收不住了,
“来大人,请留步!”
朝臣们各自往宫外走去,来俊臣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止住脚步回头一看。
这一看让他微微一惊,居然是东厂千户楼晚西。
“楼千户有何事?”来俊臣拱手一礼。
“节度使有请!”
楼晚西微微一笑,领着来俊臣往边上走去,迎面就看到了大步走来的李文轩。
来俊臣看到李文轩,连忙拱手施礼:“参见节度使!”
“来大人,无需多礼,本节度使让楼晚西留住你,是想让你去东厂坐镇几日?”
来俊臣闻言,心思飞快转动,先前的御史董宣得了李文轩的推举,一举坐上了位高权重的东厂千户,这可是给一个侍郎都不愿意换的官儿啊!
而今这般与自己说……
来俊臣谦逊道:“岂敢,东厂有大人和几位千户坐镇,何须下官这等无用之人?”
“谦逊了不是?”李文轩笑道:“你去东厂坐镇几日,与董宣继续合作,有人送进来,你就往死里审。”
“人成什么样,我不管,我只在乎,能不能问出我要的消息。”
李文轩很有一副老前辈的姿态拿捏:“小来呀,我都已经坐上南疆节度使了,现在还继续兼领东厂镇抚使,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你好好努力,刑部那班官员,我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来俊臣一脸震惊,心说:大人,您这话难道不应该是给你身边的楼晚西说?
咱这直接从刑部的小垃圾,变成东厂的二把手?
您这饼子,画的也太硬了吧?
铜浇铁铸的饼啊!
楼晚西在一边上,很严肃的没有笑。
“下官多谢大人器重,万不会叫大人失望的。”
“很好!”
李文轩满意地点头。
走出皇城外,两千御林军已经披坚执锐等候多时。
文武百官们下朝也看到了这一幕,各自心中又是一阵后怕。
太子这是用称帝的态度,和众人商量这个内阁啊?
可是,当他们看着这两千御林军朝着李文轩行礼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李文轩翻身上马,振臂一挥,“出发!”
疯驴子、青罗、楼晚西、宋玺、齐万升等人,领着两百披甲的番子纵马冲在最前,直奔丞相府邸而去。
老登!
就看你今日过后,还怎么装逼?
丞相府邸前!
看着密密麻麻的番子披甲出现在门前,负责看门的护卫顿时吓了一跳,大声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丞相府!”
疯驴子下马,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啪——”
那人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被扇倒在地,惨叫着站不起身来。
其他的仆人们怒目看了过来,似乎想要呵斥,可随即就看到了身披大武玄甲的李文轩。
李文轩翻身下马,把手里的圣旨丢了过去。
斗大的一个“敕”字,吓得门前护卫立刻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
李文轩信步走过,随手将“敕”收起。
“哗啦啦——”
大队东厂番子一拥而入。
前院有个仆人眼见情况不妙,立刻就要转身往后跑去报信,青罗眼疾手快,手里的刀连着刀鞘一并甩飞出去,“咔”的一声砸中这人的小腿。
只听得一阵骨折的声音传来,这人惨叫了一声,顿时倒地哀嚎了起来。
李文轩轻蔑一笑,大步往前,穿过前堂,直奔后花园而去。
东厂的暗子,早就已经把丞相府的地图画了出来。
李文轩这边得到的消息,丞相在花园中喂鱼。
初春时节,喂喂鱼,多惬意?
“不好了,老爷!李大人带着东厂的番子闯入府邸来了……”
一个家仆踉跄着跌倒在正在喂鱼的丞相身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了身披大武玄甲的节度使大人,已经坐在了丞相身边的椅子上,随手抓了一把鱼食,朝着鱼池中争相抢夺的锦鲤丢了出去。
“噗噗——”
鱼池内,各色好看的名贵锦鲤越发激烈地抢夺着鱼食。
一只布满了老人斑的手,端起羊脂玉雕琢的茶杯,凑到发白胡须的嘴唇边上,轻轻抿了一口。
这只手又放下了玉茶杯,挥了挥,示意跌倒在边上的仆人退下。
“一把年纪了,你还装病,小孩才装病不想去学堂呢?”
李文轩嫌弃道。
“老夫若是不装病,你怎么回来?太子怎么大展拳脚,弄出来了一个什么内阁?那是否日后,丞相也可以不用了?”
这开口随和的程度,远超李文轩的想象。
“你这叫我怎么说呢?”李文轩摇头:“我在南边本来打得好好的,都准备发一笔大财,结果你给我弄回来了……”
“老实说,你是觉得太子给皇上下毒了?怕你自己晚节不保,这才装病在家里喂鱼?”
丞相摇摇头,哈哈地笑了,声音居然还挺慈祥的。
李文轩抓了一把鱼食,丢进鱼池中。
“从我这出去后,你就去南边吧,继续发你的财,京城维持这样的稳定,并没什么不好的。”
丞相给李文轩倒了一杯茶。
轻轻往前推了推。
“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节度使的位置,但你的人生还很长,老夫头发白了,都没你们年轻人做事情这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