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咯吱——”
房门开了。
李文轩阔步走出,昂首挺胸。
就好似方才的那些选择过后,他整个人都获得了新生一样。
“咋样?老李,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唐奇一看李文轩走了出来,便忙凑了过去。
“问出来了,西路军满员三万人,常备一万五千人,马上就有一万金兵前来扣关。”
李文轩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变色。
“马上传令,勒令狼山口后三镇民兵立刻集结,传令北地郡各州郡,立刻增兵狼山口。”
太子爷关键时候,还是表现出来了足够的素养。
他身上带着令,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亮出来,节制三边,总督一切大小事务,直到朝廷的援兵赶到。
可——北地郡这些郡兵的战斗力,又弱于边军,就算是凑出个一两万人过来,那也只是撑场面,打顺风顺水的战斗还行,一旦和金兵死磕鏖战,还是只能依靠李文轩和唐奇从京城带来的四千部众。
李文轩欲言又止。
唐奇和太子爷忙看来。
“还有什么?”唐奇问道。
李文轩道:“此人双手已废,我想放他回去,你二人……”
“放他回去?为什么啊?”唐奇满眼不解之色:“等到金兵扣关,我们完全可以把他吊在城楼上的,如此定然可以遏制金兵的攻势。”
李文轩眼角跳了跳,没说话。
倒是太子爷开声助力:“唐大人,李大人这么说,那必定是有他的打算在其中。”
太子爷发话,唐奇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想到此人乃一战将,而今双手皆废,回去也没什么用处。
“那这个自然,将他放回去,外加一封战书,告诉金人,这就是冒犯我大武国威严的下场,勒令他们立刻退兵,否则的话,到时候他金国武将,人人亦是如此,成为废物!”
唐奇慨然说道。
李文轩惊讶地看了看这位老友,竖起大拇指:“老唐你可真是想我所想,知我所知!”
“嗨!咱俩谁跟谁啊?”唐奇拍了拍李文轩的肩膀。
“报——主公,那完颜破军说想去见自己那些投降的亲卫。”
邱虎快步走来,大声禀报道。
李文轩眉头微皱,不等他说话,唐奇便哈哈笑道:“定然是此人贪生怕死,想要劝说这些人投降换一条活命!”
他惊喜地看着李文轩:“老李啊!看不出来啊,你给完颜破军这老小子灌迷糊汤了啊?”
“啊,其实不是这样……”
李文轩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唐奇就已经带着人,直接找了一个椅子,左右两边穿上木杆,固定好后,就把完颜破军好似抬着土财主一样抬走,往俘虏兵关押的地方去了。
“李大人,唐将军说您久战之下,神气不足,下官特意命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补品,你先去好生歇息,若是贼兵将至,少不得还有一番恶战。”
太子微笑着道。
李文轩没想到这个关系户如此上道。
“瞧你,见外了不是?”
李文轩热情地搂着太子爷的肩膀,“那我们一块儿去?”
“这就不了,我也好奇那个完颜破军要对他的那些亲卫说什么。”
太子微微笑道。
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异常珍贵之物。
可他是太子啊,生下来就是太子。
这些东西从小吃到大,都快吃吐了。
“嗯。”李文轩颔首:“不过,此人也算个人物,虽然战败了,但士可杀不可辱,若是老唐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你劝阻他一二?”
“李大人如此说,我自然记在心上。”
太子心中对李文轩肃然起敬。
这才是真英雄啊!
胜者固然值得敬重推崇。
但是,败者,未必就不值得尊敬。
两人分别,李文轩在疯驴子等人的簇拥下,回到了下榻的院落。
乌鬓云和宁璎儿两女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也刚刚从伤兵营回到这边不久。
“主人,我给你泡了药浴,你身上虽然没伤,但体力损耗过度也伤身,这药浴加了赵百户送来的补药,对你的身子骨很好!”
乌鬓云脸上带着一抹奇怪之色。
李文轩奇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没伤的?”
“嗨——主子你睡着的时候,乌姑娘亲自检查了一遍,她说唐大人检查的时候,未必能看得出来内伤。”
疯驴子立刻笑呵呵地解释着。
李文轩一脸卧槽,用一种“我尼玛”的眼神看着疯驴子。
那这岂不是说,自己睡着之后,完全被乌鬓云扒光后又从上到下摸了一遍?
操!
**啊!
“咳咳——大人,您披甲作战,有时候被钝器所伤,普通人确实是看不出来,此前我也是心里着急,又见大人疲惫得很,所以没叫醒您……”
“没……没什么。”李文轩摆摆手,男儿大丈夫,不至于连这点小事儿,也非要和一个小少妇计较。
大不了,以后不爽的时候,看回来、摸回来就是了。
“行了,都出去吧。”
李文轩郁闷道。
“是!”
疯驴子等众人抱拳就要退下。
李文轩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此前说的庆功宴?”
“主人说担心贼兵来攻打,庆功宴便以您的名义取消了。”疯驴子忙拱手道。
李文轩哑然失笑:“为什么不以唐奇或者是毛雷他们的名义?”
“爷,现在军中的士兵都唯你是从,以他们的名义取消的话,怕军中这些刺头儿不服气。”
“也罢,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也不用在外边守着了,都去歇息,若贼兵来攻,少不得还有一番苦战……”
李文轩想到了什么:“驴子,我先前不是看你身上挨了好几箭?”
“嗨,主子放心,我披了两层甲,那几箭没射穿,就身上的肉淤血,有劳大先生给的药敷上后,就清凉许多。”
疯驴子尴尬地挠头,但眼底的感动之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李文轩摆手一笑,走到屏风后,就看到了乌鬓云所说的药浴。
一个大水缸里装了大半缸的水。
大缸下边还塞了一个小火炉,以此保证大缸里的水不会变冷。
这大缸内的水,颜色却呈现一种米汤色,隐约可见上边飘着各种药材,稍微挨近些许,就能味道一股清凉的药香气味,煞是好闻。
李文轩让边上还没退出去的乌鬓云和宁璎儿帮着卸甲。
“喔——这东西好沉,主子就穿着这个上阵杀敌啊!”
宁璎儿惊叫一声,她单手几乎无法提起外边的一层披甲。
李文轩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把内甲给脱下,这才露出里边的锦衣来。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自个儿泡着就行。”
他伸手摸了摸药水,温度合适,结果一回头,发现宁璎儿和乌鬓云两女,竟然还站在边上一动不动。
“嗯?”
李文轩感觉自己的脑瓜上都冒出个问号来了。
好家伙!
这该不会是,要和自己玩什么什么双修的邪道秘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