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办公室的要求,杨辰搬到了小黑屋里,尽管这里又窄又小,连把腿翘到桌子上都办不到,但杨辰却是非常乐意。
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发配,是冷落,是惩罚,但杨辰却不这样看,在这里不仅安静,而且无人打扰,让他能够专心学习。
除了空气流通性不太好,但就这一个缺点,能换一下正科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并不知道这个正科长不能备案,组织部门也不认可,这个内幕边莉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
虽然所有人看到杨辰都是幸灾乐祸的眼神,但嘴上却都得上一声“杨主任。”
主任是最难分出级别高低的称呼,也有叫“杨科长”的,杨辰无一例外,都点头微笑应对。
难道说我不想要这个空头主任,领导就是雨露,你接也得接,受也得受。
当了正科长的好处就是,可以参加局里的党组扩大会了,杨辰都不明白,就是一个会,分那么多层次有什么用,又是领导班子会、党组会、党组扩大会、中层干部会。
在会上,杨辰想装透明人,可惜的是董红伟不让,不仅指着他说他是全局最年轻的正股级干部,说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快该退位让贤了。
让杨辰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毕竟再怎么淡泊名利,也不愿意被人这么快挤到退休老干部的行列。
更何况还有一帮三四十岁的正科长们呢,看到杨辰一个才刚参加工作一年的新人就跟他们挤身行列,不起嫉妒和打击之心的才有几个。
眼看着杨辰成了众矢之的,边莉只好开口为他解围,向大家解释了他这个正科长只是局里任命,不能去组织部备案,实际上还是个副科长。
众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杨辰的眼神带着惋惜、可怜,成了空头正科长有什么用,得罪了一把手,还能好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局长一句话,撤销这个机构,空头科长也没了。
“那我不该来参加这个会的。”杨辰拿起笔记本就起身要走。
既然我不是正科长,那我来参加这个会干嘛,白听你们言语上的折磨。
“坐坐,”董局长喊住了他:“边局长说的不对,局里任命的正科长,那也是正科长,组织部那边只是备案,并不是任命,再说了,谁说评审办是个临时机构,只要做出工作成绩,回头咱们调整三定方案,把它改成正式机构不就行了。”
“小杨,这么年轻对你委以重任是希望你发挥勤奋好学的精神,把业务钻精钻透,前几年的评审材料不是都在你那,你好好学习学习,回头有时间我要提问,你做为评审办主任,就得当我们局的评审专家,象活字典一样,跟你要什么数据都能随口答出来。”
杨辰苦着脸答应了下来,这是直嫌自己清净呀,逼着自己去学习那些枯燥无味的资料,还提问,肯定是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丢脸。
董红伟这才得意洋洋地让杨辰坐下,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回到家中,杨辰又看到了张红霞和边莉两个,杨辰就要往厨房进,被张红霞叫住了:“不用忙了,你边姨一会就走,她有事要跟你说。”
杨辰乖乖坐下,边莉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这么乖巧懂事的小伙子可不好找,实在不忍心受这样的折磨。
再说了他这么年轻,能忍住吗。
“小杨呀,今天开会时你也在场,也看了,董红伟不会轻易放过你,还会故意针对你,我就问你,再有类似的情况,你能忍住不?”边莉连董局长都不称呼了,直接叫起了名字。
“这个没什么忍住忍不住的,只要是正常的问问业务或者纪律卫生,挑出问题应对就行了。”杨辰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毛头小伙,没那么大的火气。
在建筑工程领域打拼,要说连这点气都受不了,早就混不下去了。
找甲方要账的时候,被人拿钱往脸上扇都能忍住,扇一下就是一万块钱呢,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要账可是个苦差事,被逼着灌酒都是小卡司,拿一万的破烂零碎非要抵十万的屈辱不,你敢不要,不要连这一万都没有。
为了堵人,大冬天的,在人家门口站一天一夜的滋味难受不。
被人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害怕不,这都是小意思。
既然重生一回,肯定不会再受这样的罪,至于董红伟的这些手段,目前还是能够忍受的。
上辈子看水浒传,杨辰跟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宋江,但唯独对于宋江在浔阳酒肆写的那首诗却非常喜欢,其中两句就是“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自幼攻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的宋江尚且还要忍受,何况别人,忍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血染浔阳口,这也是书中宋江少有的高光时刻。
当然了,太过于忍受的结果也会跟宋江一样被人迫害致死,还连累了无数兄弟。
“没事,边姨,多学习业务知识总没错,他是局长,让人家发发火没什么,还是那句话,他还能当一辈子局长。”杨辰反而宽解起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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