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们嬉笑怒骂。
策马扬鞭,持枪朝着老百姓杀去。
这里的百姓可算是真的“老”百姓了。
一时间惨叫连连。
远处山岗上,他们的家人目睹着一切。
一彪形莽汉看到后目眦欲裂,握着标枪的手青筋暴起,喘着粗气就要冲下山为父母报仇。
一生同村是无血缘关系的本家,哪里不了解莽汉的性格,虽然悲痛,还是眼疾手快连忙扑上去抱住了他。
“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莽汉平日里木讷寡言,基本上没与人面红耳赤过,对父母是言听计从,对妻子是唯唯诺诺,属于是那种“白天干晚上干,一年到头没个屁”的性子。
可就是这种性子,真要发起火来,肯定是敢拼命会拼命的主。
三个大汉搂住他,都要被他带出数米,力气之大可想而知了。
他妻子走到他跟前。
抡起手臂就甩了他一耳光。
“啪…”
声音不大,力道不小。
可莽汉的脸上并无异常。
莽汉愣愣的看着自家媳妇,显然有些茫然。
女子指了指远处的孩子。
“你是想让孩子们陪你一起死吗?”
莽汉顿时蔫了。
“别看平日里东家长西家短,偷鸡摸狗磕磕绊绊的,可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活下去,所以别自顾自己的想法。俺们都是大人了,父辈们为啥往别的方向跑,大家想不明白吗?”
“俺们为了孩子而活,他们为我们而死,这是对的抉择,他们会这样,我们也该这样做,所以你凭什么冲动,显得你孝顺吗?”
莽汉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朝祖辈们的方向。
一时间跪倒一片,无声哽咽。
村老们跑的田边,死的只剩8人。
每人拔出数根竹篱笆。种过地的人都知道,竹篱笆是阻挡家禽的屏障,泥巴下的一头都是削尖了的,扎人的话不知道,反正“扎**死,扎鸭鸭亡”肯定绰绰有余。
村老们拍着屁股,哦噜噜叫着,分散着跑进田里。
这是呼唤畜生的兽语和手语。有的人用“咯咯咯”的叫声呼鸡,有的人用“嘎嘎嘎”的叫声呼鸭,而拍屁股再“哦噜噜”是用来呼狗的,因为“狗改不了吃屎”嘛。
马匪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一小队马匪纵马跳过篱笆,呼啸间就到了他们跟前。
他们不想让这些贱民死的轻巧,他们想用马把贱民们踩死。
村老们跳过地上的稻草垛,然后紧挨在一起,双手持着竹篱笆,尖头对着马匪。
如此脆弱的对峙。
惹得马匪嗤笑不已。
就在这时。
草垛砰然下陷。
数匹骏马跌落陷阱,哀鸣连连。
几个马匪掉进去后狠狠的插在了底部的竹签上,当场上上签。
村落往往依山傍水,而且越是逼仄之地越是会引来野猪出没,所以每次水稻主粮收成之前往往都有挖陷阱套猪的传统美德。
当然基本上是没人会在自家地里挖陷阱的。
巧的是,这块地较为干燥产粮不佳,还是野猪们的必经之地,所以大家一合计,就在这块地里挖了个大陷阱改善改善伙食吧,得手后再把沤肥的土翻上一番,一石三鸟,何乐不为?
为此,他们甚至在底部还放了一些腌臜的猪下水。
更巧的是,这两天数个村落惨遭屠村,老人们大人们哪里睡的着,于是就分了两波队伍在四处巡逻,搞的山里的野猪们没有自投罗网。
这下好了。
猪没用上。
畜生先用上了。
马匪大惊后就是大怒。
立马持枪丢出。
当场扎死五个老百姓。
村老们看得开想的开。
18名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人,弄死了四个马匪,说亏不亏,说赚不赚。
剩下的三个村老,不能说精疲力尽,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死当然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但怎么死却是他们的选择。
他们奋力拔出身旁的长枪,举枪冲向马匪。
马匪完好无损。
村老全军覆没。
唯一可以称道的战绩就是,五匹马被捅伤了。
虽然伤口不严重,但对马而言,麻烦。
领头的马匪遥遥看了眼山岗。
邪魅一笑。
然后指了指那个方向,于是全体马匪朝着那个地方疾驰而去。
上山的山路,灌木丛生,崎岖难行,于是没跑多久就放下马匹开始了步行。
村民这么聪明,马匪岂是傻子?
只有老人和阿嬷,没有女人和孩子,这现实吗?
要换了之前,杀了眼前所见之人就该下班就下班了,没必要为了杀人而加班。可今天不一样,被贱民戏弄之后还死了几个兄弟,不加班弄死他们全家,道心不稳啊。
他们寻着踪迹向村民们追去,他们体力充沛,若是全力追逐,不用多久就能追上。
可沧澜人对马的执着,就好比战士和枪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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