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子板着脸。
严肃道:“你吃吧!”
奴奴也不客气,抱着就吃,毫无形象。
一个怎么逃都能被追上的老乞丐,一个躲在门板下的病女娃,不仅很江湖,而且很有故事性呢。
金豆子忍不住问道:“可以和我讲讲老乞丐的事吗?”
奴奴漫不经心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讲故事可以,两只鸡做报酬。”
金豆子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可以!”
“得像我手上的一样好吃。”
“没问题。”
奴奴发着呆,表情显得有些难受。
“怎么了?”
“我感觉我要少了。”
金豆子笑道:“那你可以加啊。”
奴奴摇摇头,“我奴奴是走江湖的儿女,自己要了两只那就是两只,说二不三,不能反复。”
金豆子抱拳行礼。
敬佩道:“你这个朋友,我金豆子交了。”
奴奴抱拳回礼,飒爽的笑着。
“你身体好些没?不行的话,老乞丐的事就等身体好些的时候再说吧。”
奴奴摆摆手。
然后拍了拍消瘦的胸膛。
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姐姐我好着呢?”
“小时候我爹迷恋上了赌博,我娘劝不住,田也典了,地也典了,我爹还是死性不改,最后欠下巨款还不上,被赌场打成了半死。”
“后来我爹就病恹恹的死了,我娘忧虑过重劳累成疾,在我五岁那年也没了。”
嗯…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姑娘你好像跑题了。
金豆子没打断,认真的听着,师傅说过,不管人家会不会武功有没有修为,人家能从磨难中一步一步走过来,能在危机四伏的江湖中活下来,就是江湖。对也好,错也好,善也罢,恶也罢,偷也好,抢也好,我们听的只是故事,可对人家来说,是生存是生活更是人生。
“虽然我有过父母最后无父无母,可实际上我一直是爷爷拉扯大的,这就是愿意带着大伴的理由。”
金豆子问道:“大伴是?”
“就是你嘴里的老乞丐。”
“老乞丐是我在一个小镇遇到的,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疯癫。”
“常常自言自语的说,太子爷!大伴对不起你啊!”
“大伴我该死啊。”
“是大伴没保护好小殿下。”
“你听听,他都这样了,我不叫他大伴叫什么?你还别说,清醒时叫老头,他是会有反应的,可当他疯疯癫癫的时候,只要喊大伴才能让他有反应。”
金豆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奇道:“大伴应该是个名字吧?”
奴奴耸耸肩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啊。”
金豆子问道:“他一个疯老头,你为啥跟着他呢?”
奴奴一拍自己骨瘦如柴的大腿,叹息道:“这就是命啊。”
“那天我运气好,在酒楼里要到了一些吃食,里面还有荤腥,带回破庙,然后就被其他乞丐抢了,关键还被打了,是大伴压在我身上替我挡下的毒打,江湖儿女,有恩得报,所以后来就带着他行走江湖了。”
“他经常看到小孩子,就会傻乎乎的凑上去拉着人家问东问西,没少挨人打,可说来也怪,不管人家多壮实,就是打不死。”
“你说他会不会是个走火入魔的绝世高手啊?”
金豆子平静点点头。
那可不,我内界境的天之骄子,逃不脱他的跟踪,他不是高手是什么?
江湖真是有趣,刚出门就遇到了奇人怪事。
奴奴以拳击掌。
兴奋道:“我就说嘛,我就说嘛。”
金豆子好奇道:“你不是有爷爷吗?怎么自个出来要饭了呢?”
奴奴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你以为我傻啊,有爷爷我干嘛出来要饭,再不济也是和我爷爷一起要饭啊,我不提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没爷爷了啊,笨蛋!”
金豆子的鼻子也莫名一酸,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特别是那句“再不济也是和我爷爷一起要饭”,似乎只要和爷爷在一起,要饭也不是什么苦难了。
突然就决定了。这个朋友我要带回宗门,哪怕她没资质进不了,也要好好照顾。
两人正说着。
老乞丐精神抖擞的回来了。
头发被简易的打理过。
脸更是被洗干净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他两腮凹陷,脸白无须,眼神随和,气质儒雅。
看不上并不老态。
他对金豆子亲切的笑了笑,然后对奴奴点了点头。
门板当柴起火。
瓦罐瓷片当锅加水。
有条不絮的将怀里的药草捣碎,然后一一放进“锅”里。
金豆子觉得很稀奇。
蹲在旁边认真的看着。
“这是马齿苋,可预防中暑,治疗拉稀。关键这是一种野菜。”
金豆子赞道:“大伴懂的真多。”
老乞丐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睛莫名就泛起了红。
奴奴拿手在老乞丐眼前挥了挥。
“你怎么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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