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踏上祭坛,罗冠就明白为何刚才众人,都一副小心翼翼,不敢妄动模样。
如临雷池!
这形容,或许不太恰当,但意思是对的——
立于雷池之上,半步行差就错,则身死道消!
强烈的警惕、不安,在心头激荡、交织,罗冠暗暗叫苦,表面上却八风不动。
‘没事,星侯的目的,是诱捕季越门人,逼问出关于其山门的秘密,而并非为了杀人。’
所以,这就是警告,只要没人犯蠢,就不会出事……应该,不会有人犯蠢吧?他余光,扫了一眼秋意浓、浅姐妹。要说不对劲,槐先生根本排不上号,这两个女人,才让他觉得不安。
所以,在察觉到她们的小动作后,直接警告她们……希望这两个女人,能安份点,真倒霉,怎么就跟她们在一起?不行,得离她们远点!
放慢脚步,有意落在最后,等罗冠来到祭坛顶部时,槐先生等人已经着手尝试。
罗冠眯了眯眼没轻易动手,先扫过周边,这季越神宗修士看似只是盘坐于此,但他的气息与整座祭坛连在一起,应是一种检测或保护,任何试图伤害他的行为,都会被第一时间阻止。
防御越森严越好,这样才没人敢乱来,真要救人或杀人,等我离开了愿怎样怎样。
“很精妙的封魂之法,不愧是季越宗秘传!”槐先生脸上微红,语气有些激动。
他初步上手,已有几分判断,棘手是棘手,但也未必没有办法。
“诸位,也上手试试吧,一定要小心,即便有了某种猜测,也不要随便动手尝试,免得引发祭坛反击。”说完,他犹豫一下,看向旁边的秋意浓、浅姐妹,道:“两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当然,这话主要对秋意浓说,与此同时槐先生快速的,扫了一眼落在最后的罗冠,见他对此毫无反应,才松了口气。此人深藏不露,若与眼前这对姐妹有瓜葛,他真不敢轻举妄动。
秋意浓点头,“好。”
她伸手,一指点在觊季越神宗身上,槐先生在另一边,同样一指落下。
突然,罗冠眉头一皱,倒不是秋意浓这女人,真的发疯做了什么。而是他体内,被雷晶包裹、封锁的那块季越令牌,此时抖了一下。就像是,感知到了某种气息,自沉睡中被激活、觉醒。令牌滴溜溜转动,享受受到吸引,就要破体而出,却被雷晶直接拦下。
噼啪——
一道紫色雷霆,击落在令牌上,它顿时老实下去。
这意味着什么?罗冠念头转动,看了一眼自我封印的季越神宗修士,又看了一眼秋意浓、秋意浅姐妹,他们与此人应该并不认识,否则下意识中,总会有些不同。
莫非是他想多了?
但季越令牌异动,明显是感知到什么……是针对季越修士的甄别手段吗?而这一切,也是在秋意浓动手后,才出现的。
片刻后,秋意浓与槐先生先后收手,后者眼底露出一丝炙热,拱手道:“小姐的傀儡之道深不可测,槐某佩服!”
秋意浓道:“槐先生过赞了,不可与您相比。”她脸色有些苍白,鬓角被汗水打湿,似损耗了不少心神,说话间退后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秋意浅。
秋意浅心头一喜,姐姐成功了!
比预想中顺利。
张胜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祭坛角落,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就是周锦泰举荐之人?
哼!
区区羽化境小辈,又有何用?此时更是,没有上前参与,莫非是来走个过场不成?
还是说,此人颇有背景,是周锦泰请来彰显“实力”,以求自保?
可笑!
星侯大人乃皇朝重臣,统治一方星域,又有帝星周氏支持,谁敢阻止?周锦泰啊周锦泰,你不知自己此时面临的,是何种局面,妄图求援保命,实是痴心妄想。
没错,对周锦泰,他敌意深深,不止因为当年周锦泰,在星侯大人麾下听命时,便与他不对付,更因为他周锦泰,竟敢拒绝星侯恩赐?我都接受了,他凭什么敢?!
当年,他就已自寻死路,而这一日也终于到了。
罗冠察觉到了,来自张胜冷冽的注视,他很清楚自己,大概是受了周锦泰的牵连。
否则,以对方身份,不会额外关注他。
周锦泰……此人好用是好用,也足够聪明,但如今看来他身上有很大的麻烦啊。
之前,就被人害了一次,而对方显然并未罢手。星侯的地位、权势,罗冠很清楚,再加上一个,盘踞帝星与皇朝共存的周氏……咳咳,这个麾下,似乎也不是非要不可,毕竟聪明人多了去,他救了周锦泰一命,收下他送的厚礼,也算两清了。
“时间差不多了。”张胜面无表情提醒。
槐先生拱手,“有劳张胜大人,我们好了。”
他转身,带人走下祭坛,罗冠依旧落在最后,不论秋意姐妹是否有问题?是不是季越门人?都暂时远离他们。
能作壁上观的话,何必亲自下场?毕竟他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威慑性——简称纸老虎,随便一戳就破的那种,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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