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轧钢厂全体职工大扫除。
职工食堂的厨房里热气腾腾,烟熏缭绕,忙的热火朝天。
许多职工偷摸跑到食堂,爬着窗户往里面张望。
“鱼!好多鱼!”
“曹处长真有本事!”
“主任还真没骗人,今天大家又能改善伙食了!”
“这都是曹处长的功劳!”
“我就说早晨运来一汽车的鱼,你们一个个的还不信!现在看多了吧!信了吧!”
“信了!信了!”
“瞧瞧那大鲶鱼得有十几斤吧!”
“你们闻闻是不是咸菜焖鱼的味儿!”
“是!真是诶!这味道太香了!”
“咕咚!”
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焖鱼香气,一群工人馋的吞咽口水。
“咳咳咳!你们不去打扫卫生,在这儿干嘛呢!”
这时候,易中海背着手走过来,干咳了两声,板着脸说道。
“师父!”
“易师傅!”
“我们路过瞧瞧厨房做什么菜!”
“师傅今天有鱼吃。”
“曹处长从公社带回来足足一大车鱼!”
“有曹处长管着后勤,大家伙可以过个好年了!”
听着徒弟和工人们字里行间对曹卫国的吹捧,易中海的脸色越加的严肃:“大家伙都在打扫卫生,你们在这儿瞎晃悠,成什么样子,快点儿回去干活儿!”
易中海的徒弟们不敢说话,急忙跑回去干活儿,几个工人却是不给易中海面子,一边走一边嘲讽:“道貌岸然的老色痞,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呸!”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不差的传进易中海的耳中,气的易中海脸色发黑,紧攥着拳头直哆嗦,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帕金森。
傻柱拿着扫帚走过来:“一大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门忘了穿棉裤了?”
易中海扭过头:“柱子,曹卫国越混越好,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傻柱恶狠狠道:“我想把他扔进粪坑!”
易中海无奈道:“你能不能说点儿实际的!整天做白日梦有意思吗?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向曹卫国学学,也跟他一样混出个人样儿。”
傻柱不高兴道:“一大爷你说就说怎么还骂人啊!我何雨柱怎么就不是人了?这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啊!”
易中海黑着脸:“柱子!你!你!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没说你不是人,我是想你混的更好,混的让人都高看你一眼,而不是大家伙一说起你何雨柱,上来就送一句:傻柱啊,那就是个扫厕所的。”
傻柱闷闷不乐道:“我也不想一直扫厕所,可是我找了杨厂长也没用,他说我之前的表现太差,而且食堂被曹卫国管着,曹卫国那孙子不同意,我就回不了厨房,等着吧,我不把曹卫国收拾的哭爹喊娘,我何雨柱就名字就倒着写。”
傻柱早就不想扫厕所了,做梦都想回到厨房,回到他的战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的职工食堂不缺他这个谭家菜传人。
不说从机修厂调过来的大厨南易,光是曹卫国的师兄楚金水就足够顶替他。
除此之外,不管是厂里的领导还是外面的客人都认曹卫国。
而他何雨柱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历史。
杨厂长倒是想帮他调回食堂,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即便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为了不丢面子,只能拿曹卫国搪塞傻柱,让傻柱去恨曹卫国。
傻柱不知道杨厂长要不行了,只认为是曹卫国嫉贤妒能,从中作梗不让他回食堂,心里是恨透了曹卫国,做梦都想把曹卫国按在地上揍。
易中海皱着眉头:“柱子,你不是经常去给一位大领导做饭吗?你怎么不找他帮帮忙啊。”
傻柱郁闷道:“我提过这事儿,大领导说他不能干预下级单位的工作,只跟我说让我好好工作,还说什么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扫厕所也是为祖国建设出力,反正就是一大堆虚头巴脑的空话,他说的好听实际就是不想帮忙,下次再找我做菜,我非得往菜里啐口吐沫不行。”
易中海长吁短叹:“哎!你说说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你瞧瞧现在的职工食堂多红火,据说采购从公社拉回来一大车的鱼,你要是还在食堂,那过年还能愁没有鱼吃?”
傻柱闻着食堂飘出了焖鱼的香味,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憋闷,遥想当年他在食堂那是多么的风光潇洒。
哪怕食堂主任都得求着他,他就是职工食堂的小霸王,他想吃就吃想拿就拿,谁不羡慕他?
可是现在他能拿的只有厕所里那些五谷轮回之物!
呸!
我拿那些臭烘烘的东西有什么用!
都怪曹卫国那王八蛋,要不是他使坏,他也不会被赶出食堂。
想着想着傻柱恶狠狠的看向食堂,仿佛要看穿墙壁瞪死曹卫国。
可惜啊!
即便他有那瞪死人的本领也没用,因为曹卫国就没在食堂。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李副厂长将一沓厚厚的文件分别交给曹卫国和聂主任,这里面都是关于杨厂长和邓主任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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