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窗外,万籁俱寂,窗内,灯火通明。
“多少年了,我还是喜欢来这里吃饭,正宗。”
曹卫国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酒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李怀德感慨道:“就这么一眨眼,我离开轧钢厂已经五六年了,那时候,心里真是非常的不舍。”
“李哥,我理解你的感受。”
曹卫国:“我当初离开红星轧钢厂时,也是满心的不舍,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人终究是要适应形势的,而不能让形势去适应你,环境在变,我们也得跟着变,否则,就只能被时代淘汰。”
罗世丰在一旁听得入迷,满脸崇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曹总一语,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人终究是要适应形势的,而不能让形势去适应你,太精辟了,我回去就请书法家写好裱起来,挂到我的办公室日日瞻仰。”
尤凤霞道:“曹总的才华当真是赛诸葛,一句话就让我们受用一生。” 曹卫国挥手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端过来一道菜,那是一盘鹿脊肉,一只成年的鹿也就出几两,鲜嫩无比。
罗世丰又敬曹卫国一杯酒,满脸感慨说:“年初我去过鹏城,那里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看着鹏城的变化,对领导们的决策,我完全理解,太英明了,太伟大了。”
李怀德夹了一片象拔,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也去过香江,那里的繁华简直让人目不暇接,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还有那些穿着时髦的姑娘们,裙子一个比一个短……哈哈,你们要是去了,可得小心别撞在电线杆上!”
他的荤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尤凤霞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曹卫国一脸玩味地看着李怀德:“李哥,还是你见多识广啊,不过话说回来,香江确实是个充满魅力的地方,它的开放与包容让人印象深刻。”
罗世丰趁机举起酒杯:“来,为我们能生活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干杯!感谢国家的繁荣昌盛,让我们有机会见识到世界的广阔与精彩。”
众人纷纷响应,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悦宾饭店的另一个包厢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沉闷、压抑、充满了火药味。
周永建端着酒杯,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无奈。
他的侄子周新民在旁边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的抱怨。
周新民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对曹卫国这个强势“二把手”满腹牢骚。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怨愤:“二叔,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咱们红星集团,那可是咱们家的地盘,怎么能让曹卫国说了算?他就是个臭做饭的,凭什么能爬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现在集团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大家只知道总经理,不知道您这个书记,他想干什么?他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周永建闻言,脸色微沉,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周新民:“新民,你到底想说什么?曹卫国的能力,集团上下有目共睹,他的贡献不是你能轻易否定的,至于红星集团的管理,我自有主张,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周永建的话语虽不重,却字字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新民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我一身本领,满腹才华,就只能在办公室里坐冷板凳,而那些溜须拍马的废物点心却能呼风唤雨?”
“二叔,您是一把手,您才是红星集团的当家人,而不是被曹卫国那个厨子给压着!”
“人事大权不能一直被曹卫国把持着,您是一把手,您有绝对的话语权!”
“红星食品厂的厂长,我也能当,我不比任何人差!”
周永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食品厂的厂长是谁吗?是郭宇,那是曹卫国的徒弟。”
“你以为这个位置是那么容易坐的吗?没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背景,就算把你放到那个位置上,你也坐不稳。”
周永建的话语如同一盆油,浇在了周新民的心火上。
“那又怎么样?我不怕他!郭宇他不就是靠着曹卫国吗?他能有什么了不起?”
“两个臭厨子!”
“如果二叔您不愿意出面,我就去找爷爷,让爷爷出面,把曹卫国那个家伙调到大西北吃沙子,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周家的厉害!”
周新民越说越激动。
周永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射向周新民。
“你胡说八道什么!曹卫国是什么级别,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吗?”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你不要仗着老爷子对你的偏爱就无法无天!”
“你要是敢去找老爷子,我打断你的腿!”
周永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周新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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