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如同一位疲惫的画家,在天际轻轻挥洒着最后一抹淡紫与橙黄,渐渐地,天边的色彩被夜色悄然吞噬,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变得朦胧而深邃。
尤望祖拎着一网兜烟酒,推着二八大杠,来到了金家所在的胡同。
金家的小院,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宁静,院内的一盆盆盆景被主人金一趟精心修剪得错落有致,绿意盎然中透出一股不屈的生命力。
尤望祖将自行车轻轻靠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迈开步子,走进了那扇半掩的木门。
“老爷子,忙着呢。”
尤望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热,他快步上前,试图拉近与金一趟的距离。
然而,金一趟的反应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老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与警惕:“我家的秘方找不到了,你就别惦记了,走吧。”
尤望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手中的烟酒递上前去:“老爷子,您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秘方,我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之前是我糊涂了,办了错事儿,我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诚恳至极。
金一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尤望祖会有此举动。
金枝从屋内闻声而出,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尖酸刻薄:“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还是你吃了老鼠药,吃坏了脑袋?怎么突然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尤望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自然:“金枝妹子,我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真心的悔过,之前我是考虑不周,一心想要把秘方充分利用起来,造福更多的人民群众,但我却用错了方法,处事过于偏激,我现在虚心检讨,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金一趟听罢,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尤主任,你的变化让我这个老头子很费解,但既然你想道歉,我接受,赔礼就不必了,以后你少来打扰我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尤望祖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但这家伙不再强要秘方了,那是好事儿。
说真的,他是真的被尤望祖纠缠的烦了也怕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尤望祖这种又有权又阴险的卑鄙小人。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尤望祖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趁热打铁的抱着拳恳求:“老爷子,您大气,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能不能帮我向领导求求情,转达一下我的歉意和改过之心?给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金一趟闻言,眉头微皱,一脸茫然:“领导?什么领导?我不知道啊?”
尤望祖一听这个立马急了,他没想到金一趟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老爷子,您就别玩儿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您跪下还不行吗?”
说着,他真的跪在了地上,这一幕让金枝和金一趟都愣住了。
金一趟想要扶起尤望祖:“你这是做什么?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尤望祖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起身:“您原谅我了,我感激您,但您如果能跟我向领导求求情,我就更感激您了,老爷子,您帮帮我,您就是我大恩人!”
就在这时,金秀从外面回来了。
她冷冷地看着尤望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姓尤的,你在我家干什么?喊什么喊?”
尤望祖连忙转身,看向金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金主任,您回来了,我是来道歉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悔过,以后我再也不提秘方的事情了,您能不能让这事儿到此为止?让老爷子跟领导说一说,不要再生气了。”
金秀冷笑一声,仿佛早已看穿了尤望祖的把戏:“你想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你当纪律是什么?儿戏吗?你也甭缠着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把戏,仗着手里有点儿权力,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是吧?那我就给你涨涨教训。”
尤望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金秀:“是你,是你把事情捅出去的!”
金秀轻蔑一笑:“你才想明白啊?是我,怎么?你有意见?”
尤望祖转过身,膝盖触地,仰望着金秀,哪里还有往日的飞扬跋扈,有的只是苦苦哀求:“金主任,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知道我尤望祖不是东西,做了错事,但我知错能改,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尤望祖绝对没有二话,只求您能原谅我一次,给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金秀眼神冷冽的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盯着尤望祖冷笑一声:“呵,尤望祖,你少在这儿装可怜,你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太清楚了,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仗势欺人的?怎么步步紧逼的?我有没有跟你求过情,说过好话?你是怎么做的?你逼得我父亲无路可走,这些我都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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