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鹏城犹如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世人眼前。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商铺热闹无比,有的门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有的则传来阵阵香气,那是饭店里传出的味道,有的工人来来往往,叮叮当当,正在赶工装修……
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操着山南海北的口音,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期待与憧憬。
他们或步行,或骑着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穿梭在街头巷尾,让这座稚嫩的城市显得生机勃勃。
街上挂着外地牌照的汽车屡见不鲜,过往行人已经习以为常。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有食物的香气、汽车的尾气、还有远处工厂传来的淡淡焦味、工地的尘土味……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鹏城特有的气息,让人不禁深吸一口气,感受这座城市的味道。
佟麻子带着棒梗,穿过一片杂乱的民房,终于来到了跑船的兆老七家。
兆老七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一脸的放荡不羁。
佟麻子先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来意。
兆老七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开口:“这趟活儿,我得要五百块。”
棒梗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兆哥鼻子骂道:“你丫的真敢狮子大开口啊!你怎么不去抢啊!”
兆老七冷笑:“嫌我要得多?那你们就去找别人吧,看看有谁愿意接你们的活儿。”
说着,他又抽了一口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佟麻子见状,赶紧拉住了冲动的棒梗,生气的踢了他一脚:“闭嘴!”
接着,佟麻子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支烟递给兆哥,赔着笑脸说:“七哥,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他不懂事,您多担待,这五百块,我们给,今天晚上就出发。”
兆哥接过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大大咧咧地说:“只要钱到位,你就是老板,你说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
棒梗气呼呼地站在一旁,一脸的不情愿。
离开兆哥家后,棒梗忍不住向佟麻子抱怨:“干爹,那狗东西要的也太多了,不能这么惯着他!”
佟麻子板着脸喝斥:“不找他怎么把电视机运回京城?你背回去?”
棒梗说道:“跑船的那么多,我们找别人,我就不信没有比他便宜的。”
佟麻子瞪了他一眼:“目光短浅!你看看工地上的标语,时间就是金钱,说的多好啊,你出去找船,找不找得到另说,耽误的时间那可都是钱,有这些时间,咱们多跑一趟,十个五百块都赚回来了。”
棒梗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敢再顶嘴。
他嘟囔道:“可那狗东西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佟麻子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人家有车,鼻孔愿意朝天就朝天,你管人家,对了,运费五百,咱们爷俩儿平摊,你二百五,我二百五。”
棒梗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干爹,您有300多台电视机,我只有200多台,这运费平摊合适吗?”
佟麻子眼睛一眯,冷冷地说:“臭小子,你跟干爹我算账?你那200多台电视机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冲你要辛苦费了吗?你要是嫌我占你便宜,那咱们就散伙,各干各的。”
棒梗一听这话,顿时蔫了,讪讪地说:“没没,干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都听您的,二百五就二百五,谁让我是儿子呢。”
佟麻子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父子俩回到住处,索蓝旗和薛二狗见他们回来,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谈得怎么样了?”
索蓝旗急切地问道。
棒梗说:“都谈好了,晚上就走。”
薛二狗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好啊!棒梗小子要发了。”
索蓝旗则激动地挥了挥拳头,说:“我早就想回家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我妈做的红烧肉!”
佟麻子看着垂头丧气的棒梗教训道:“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怂样儿,咱们做的是大生意,要看得长远,这次虽然花了点钱,但只要能顺利把货运回去,赚回来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棒梗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也没法儿反驳。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争取早日摆脱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
“棒梗!”
“棒梗在吗?”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吴跃进和张宝军的呼喊声。
棒梗跟佟麻子说了一句,便匆匆跑了出去。
宾馆的外面,吴跃进和张宝军一见棒梗出来,快步走了过去。
吴跃进便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满脸兴奋地说:“棒梗,你知道吗?你那个邻居曹卫国,现在正在东昌集团视察呢,那场面大得很,一大群人前呼后拥,敲锣打鼓,气派极了,你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找个机会跟他搭个话,露露脸。”
棒梗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撇了撇嘴说:“我跟他搭什么话?我要露脸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不需要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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