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四合院,胡同口。同样心情低沉的还有傻柱。自从离开医院后,傻柱的心就跟路边的雪一般,踩的黑乎乎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往回走,哪怕道路清扫的干净,却像是在冰上行走,一点一点的,小心过了头。
傻柱前方,秦淮茹却是轻快的走着,脸上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她们在医院里待了大半天,秦京茹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摔倒大出血。幸好送医院及时,大人没事。孩子却是保不住了。对于秦京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对于傻柱来说,同样是难以接受。不过,对于她而言,却是最好不过。
尤其是看到傻柱那死了亲儿子一样的神情,不,就是死了亲儿子,秦淮茹就更加确定,傻柱跟秦京茹有一腿。
心里对这对狗男女恨得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没别的,家丑不可外扬。
若是真的,俩人都讨不了好果子吃。尤其是傻柱,若是秦京茹说什么被强迫的,估计少不了一颗花生米。
那样傻柱没了,她找谁养活自己,养活他们一家子?现在这院里的人可是人心不古,想要再找一个跟傻柱一样的,难了。
所以,哪怕是傻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要傻柱不戳破,她就当没看到。
何况她也没吃亏,给傻柱戴的帽子也不少。心里头更是有些遗憾,要是大人也保不住该多好啊。
正好断了傻柱的念想。可惜…秦淮茹叹息着,然后过了大门,往院子里走去。
回到一大妈家里,将医院的情况说了下,一大妈听了不由叹息。感慨秦京茹命苦什么的,摊上许大茂这样不靠谱的人,前一个没了,后一个又没了,真是命苦什么的。
却没看到傻柱走进来,听到许大茂的名字,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一大妈,我去后院看看,京茹那里还得陪床,今晚就不回来了,家里孩子你照看点!”一大妈点头,
“去吧,最好看看有什么吃的,给她带点去,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两次了啊,唉!”
“也不知道咋回事,不会是犯忌讳了吧。”
“可怜的孩子。”一大妈叨叨絮絮的,一旁的傻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秦淮茹点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傻柱,没多说就往后院走去。
很快,秦京茹的事就在院子里传开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听说了,也就关起门来冷嘲两句,见了面,院子里倒是没啥说的。
不过大家对许大茂的声讨是一致的。都说这是许大茂的报应,自己太作,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当然,这种‘封建’的话,只能私下里说说,没人明目张胆。可等傍晚时候,机械厂的工人回来后,将厂里传的消息一说,四合院顿时就跟炸了锅似的。
王大山家的心情好起来,更是让王军去买鸡买肉,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她在许大茂手上吃了亏,眼下这场子是找回来了。许大茂被抓进去了,没法当面嘲笑两句。
不能欺负一个流产的孕妇,但还不能让她高兴高兴?中院其他跟杨家亲近的人也是异常高兴。
他们不清楚上面怎么做到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们清楚,机械厂这一番折腾,肯定没输啊。
没输,就是赢。再看看那许大茂,呵呵。杨小涛还是这院里的定海神针啊!
前院阎阜贵也是开心,只是开心中又有些遗憾。一旁三大妈耸拉着脑袋,阎阜贵见了又骂了一句,
“头发长见识短。”
“以后男人的事你少搀合!”
“坏事就坏在你头上。”三大妈听了只能受着,不敢反驳。先前许大茂那副得意模样加上街道上到处的宣传,让她以为杨小涛是过气了,所以才会阻止阎阜贵跟杨小涛亲近,生怕遭到连累。
却不想,事情这么快就反转了!心里除了后悔,还骂着许大茂,不成器的东西啊。
“人家杨小涛那是以退为进,毕其功于一役啊!”阎阜贵感慨着,心里头对杨小涛的权术、忍耐、心性是由衷的佩服啊!
“不愧是小诸葛啊,这算计,这谋划,佩服,佩服啊!”一大妈家。傻柱坐在桌前,捏着馒头,神情恍惚。
一旁的小当和槐花吃着饭菜,不时看看傻柱,没敢说话。自从傻柱回来后,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大妈看在眼里,心里猜测着,应该是被秦京茹的事刺激的吧。毕竟,那也是一个生命啊。
活脱脱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对傻柱这种
“心思单纯”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吧。心里想着,怎么给傻柱开解下,就听到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声音。
不由得叹息起来。不论是许大茂站起来还是杨小涛得势,这院里都是回不到以前了。
回不到她熟悉的四合院了!傻柱将最后一块馒头嚼进胃里,目光仍旧呆滞。
脑海中还是回忆着那团血肉,还有秦京茹那失去光彩的眼睛。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
比起上次,这一次,他就在身边,却没有任何作用。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样,一股无力感,落在身上,让他没半点办法!
院子里的笑声再次传来,就跟针尖似的,一根根刺着他的心。难受,疼!
一大妈见了,开口宽慰起来。
“柱子啊,你不要想多了。”
“这做人啊,一路走来坎坎坷坷,没人敢说一辈子会顺顺利利,遇到事情,过去了就得往前看!”
“你看那许大茂,先前多厉害,可现在呢,还不是打断了腿,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了...”一大妈说着,傻柱脸上有了些许动容。
许大茂啊!要不是这家伙逞能非要搞什么调查员,也不会被人抓,他不被抓,秦京茹也不会急着过去,也不会被摔到,搞丢了孩子。
所以,一切的源头,就是许大茂这混蛋!傻柱想通了,眼神中多了一抹光彩。
想到病床上秦京茹看他的眼神,悲伤中充满悔恨!他要给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还要替秦京茹讨个公道!见傻柱如此,一大妈就知道有效果,继续开口,
“说起来许大茂这家伙也是活该,不走正道能有好下场?”
“天天一肚子坏水,搞些歪门邪道。”
“岂不知,这做什么都得讲究一个公序良俗,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有好结果?”
“我估计着,这孩子没了,就跟许大茂胡作非为有关,为人不正经,净做些损阴德的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一大妈还在说着,傻柱却是如遭重击。
歪门邪道。公序良俗。损阴德!老天爷!一个个词语如同利剑一般狠狠戳破自己的内心。
他跟秦京茹不就是歪门邪道吗?不就是违背了公序良俗吗?干的事不就是损阴德吗?
所以,他们俩注定不会有孩子。肯定是这样,是他,害了秦京茹,害了他的两个孩子啊!
“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啊!”可下一秒,傻柱又想到什么。既然名不正,言不顺,那要是名正言顺呢?
会不会,有戏?都说事不过三,但他还有个三不是?万一,可以呢?这想法猛地出现在脑海中,可转眼又浮现出秦淮茹的面容。
这也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槛啊!唉!砰砰敲门声响起,傻柱从沉思中惊醒,然后就看到一大妈起身开门,外面走进来一人。
贾张氏!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傻柱心里堵得慌。娶了一个秦淮茹,结果一下带来四个。
以前还没觉得,现在落破了,这吃喝拉撒都是事。傻柱看贾张氏那招人厌的模样,懒得搭理,直接起身回屋里躺着睡觉。
贾张氏看了眼傻柱,眼神中同样一副怨毒模样。看着桌上的二和面馒头和咸菜,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就吃。
上午好容易忍着恶心干完扫雪的活,回到家里是又冷又饿,吃了一个窝窝头就裹着被子躺炕上。
结果咪咪呼呼的就做了个梦,梦到了老贾,梦到了贾东旭,梦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就在她坐在桌前啃着猪蹄子的时候,结果画面一转,就看到贾东旭从外面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然后就出现一副画面,冰天雪地里,傻柱在墙边上撒了一泡尿,结果他儿子一脚踩上去就滑倒了。
然后就一命呜呼。
“傻柱害了我啊!”猛然间,贾东旭那凄厉的喊声从心底中响起,吓得贾张氏一个翻身直接掉在床下,额头更是冒着冷汗。
贾张氏平常就喜欢搞点迷信鬼神的,嘴里经常念叨的也是老贾啊,东旭的,动不动就是让上来带走谁,所以对于鬼神一类的事,多少还是相信的。
就像这次,梦里的一切虽然荒谬,但她还真的琢磨起来。从贾东旭结婚时候,傻柱看秦淮茹的目光就不一样,后面更是隔三差五的有事凑上前,没事更凑上前。
到现在,更是将秦淮茹娶了回去,还惦记着自家的房子。棒梗要是有个意外,这...这是要吃他们家的绝户啊。
这让她更加确信贾东旭的话,
“傻柱害了他。”傻柱害了她们贾家啊。看着傻柱回屋,贾张氏咬着馒头,心头愤恨。
‘老娘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你们。’她要努力活下去,活一天就吃一天傻柱的东西,活一天,就要恶心秦淮茹一天,就别想傻柱舒心,活一天,她们贾家就在一天。
“棒梗啊,奶奶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你可,快点长大啊。”说完拿起泥盘里最后一块咸菜塞进嘴里,眼睛却盯着一大妈的饭碗。
……随后的几天,各种消息在胡同里传着,四合院的氛围又回到了以前。
不论是前院还是后院,跟以往一样,经营着自己的日子。不过,每次机械厂的人下班回来,都会带来最新消息。
什么新进入机械厂的人已经安排工作了,一些人的家属还特意到机械厂进行感谢,说起这个让院里的不少人心里羡慕。
他们家的孩子要是也被抓去该多好啊,哪怕去西北也行啊。没看到阎大爷家的老二不就是在西北过的老好了,还过段时间就递回来钱。
还有这院里许多人成了师傅,带领新人上岗工作,当师傅的还享受补贴,让院里好一阵高兴。
除此之外就是机械厂进行新一轮的大生产。这次全厂的领导都盯着一线,后勤更是全力保障,要的就是年前完成任务,好过个好年。
对此大家都是鼓足干劲。当然,任务完成了,奖励还会少吗?而他们不清楚的是,之所以搞这次大生产,不是什么上级下的任务。
纯粹是机械厂要还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