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才的事,王二三和陈立睡意全无,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干脆不休息了,一脚油门赶到了王家村。
到了家,虽然天都快亮了,但两人的心总算踏实下来,稳稳当当睡着了。
王母醒的早,听见儿子回来,虽有话想说,但想到儿子风尘仆仆赶路不易,便将话压了下去。
等儿子睡醒再说吧。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但王二三的房间却算得上是黑漆麻乌,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装修,他特意让徐朗给他选了全遮光窗帘,还真别说,拉上窗帘就像夜里似的,睡觉可得劲了。
伸个懒腰,已经是两点过,按理来说,父亲虽然做了手术不能去工地,但以他闲不住的性子,应该会去看别的老头下象棋。
而母亲则是跟村里的情报科成员聊八卦去了才对,但楼下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告诉他家里有人。
王二三随意套上衣服打开房门,与此同时,陈立也顶着鸡窝抓耳挠腮地走出了房门。
“咋的,王爹他们没出去啊?”
“不知道啊。”王二三耸耸肩。
越往楼下走音乐声越大,仔细一听,竟然放着二手玫瑰的歌,声音震耳欲聋……
“嚯,想不到,王爹王妈还挺潮。”陈立咕哝一声,皱着眉头往大门外看去。
再潮也不该放这么大声啊,耳朵该整坏了。
王二三的父母不喜嘈杂的,就连大妈们跳广场舞都觉得吵的厉害,更别提这又是敲锣打鼓又是电吉他。
不对劲,王二三顺着声音走到大门口,推开门便发现两个巨大的音响正对着自家大门。
只见音响上插着u盘,显然是在循环播放。
但凡脑子稍微转快点,一下便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王二三走上前,将u盘一扯便扔进了家门口的小河沟里。
音乐戛然而止,世界恢复了宁静。
二老听见音乐没了,急急忙忙从离门口最远的侧房走出来。
王母二话不说就拖着王二三和陈立两人便往回走,王父也是小心翼翼地四下瞅一瞅,将大门从里面反锁上才放心。
“妈,这是咋回事!”明摆着整人不是,他老王家在村里也算是有名有姓的,照理来说应该没人敢欺负才对。
“哎,这说来话长。”王母叹了口气,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当时开采煤矿,王二三把附近的农田和宅基地都办理了收购手续。
其中一户人家位置偏远,正好处于可收可不收的位置。
把稳起见,公司也派人去谈过转让的事,但他们家态度非常坚决,坚持不转让。
于是毛凯顺评估后改了采矿方案,想办法绕过了他们家,这事余显亮也跟王二三汇报过。
可当开矿后没多久,那家人不知道为啥却又反悔了!
接二连三找各种理由大闹村委会,一会儿说机器声太大,吓得他们家大鹅都不下蛋了,一会儿又说灰尘太重,老头子得了肺炎。
反正就是浑身不得劲,村委会也派人调查过好几次,但毛凯顺的施工是严格按照要求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最后那家人的儿子不知道在哪找了两个大音响放在王二三家门口,天天动次打次放音乐。
时不时就坐在他家门口守着抽烟,除了恶心人别的啥也不干,王家二老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之前刘老头看不下去也劝过,可那家人的儿子是个乡村杀马特,压根不讲理,还威胁刘老头要是再多管闲事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立一听就急了,一巴掌拍桌上就嚷嚷着要去教训一顿那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二三拉住他,劝说道,“不着急,咱先去摸摸情况。”
午饭后二人便驾车往矿场驶去,矿场施工井然有序,毛凯顺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管理都已上手。
在毛凯顺的带领下,他们老远就看到了那边孤零零的一户人家,虽然距离矿区不到一公里,但周围生活环境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再走近些,房子里的争吵声清晰可听。
“孩儿啊,你这样太缺德了,赶紧把东西收回来吧!”
“你们懂个球!再过几天那老两口一定抱着钱来求咱们。”
“可是……咱家祖祖辈辈都在这旮生活,还特意说后辈不能搬走啊!”
“没有可是,都怪你们当时非要留着这破房子,人家老板才绕开了咱家!
幸好我回来了,等拿了钱,我就去城里买套房,再给你俩在村边上重新租个小院。”
这怕不是生了个二世祖吧,自己进城住,把父母留村里租房子住,可真有他的。
陈立听着听着,职业病又犯了,东瞅瞅西望望,时不时掐指,时不时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罗盘。
随后摇头感慨道,“这家人命格绝了,要挪了窝,恐怕得绝后。”
二人透过门逢,看见一个像鹦鹉般五颜六色的杂毛小青年躺在院里抽烟。
身旁一个老妇人,系着围裙,抬着扫帚扫地,扫帚路过杂毛脚下,人家连脚都懒得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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