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岛国,京都,歌舞伎町,菊丸家夜总会。
二楼的贵宾卡座内,柳生归一亲自为宁镇雄倒上了酒,彬彬有礼的说道:
“宁桑,正宗的二十年纯酿清酒,请品尝。”
自从回到岛国之后,作为东道主的柳生归一,十分自然的改了和宁镇雄的称呼,张口闭口都是“宁桑”,且熟稔的说着日文,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让他记起自己岛国人的身份一样。
宁镇雄微微点头,一手捏着酒盅,一手放在杯沿上,微微前倾身子之后,一仰脖一饮而尽。
他曾在岛国求学,这岛国酒桌上的礼仪,多年也不曾忘。
柳生归一眼见如此,双眼不由得微微眯起,满意的笑了起来:
“宁桑好酒量。”
说罢,柳生归一又偏头,对坐在旁边的宁昊道:
“还有昊君也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在意我们。”
宁昊连忙点头,夹了一块生鱼片塞进嘴里之后,却是连忙抬头,看向一楼。
一楼的舞池中,穿着暴露的舞姬,正在旁若无人的扭动身躯,而随着她们的扭动,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件的脱落。
宁昊对这岛国的脱衣舞非常感兴趣,身在异国他乡的他,暂时忘却了东江市里的烦心事,只想好好的享受当下。
听说岛国那方面的文化非常发达,他已经琢磨着,待会儿结束饮酒之后,要不要去后台找这里的妈妈桑帮忙安排一下。
要是,能介绍几个动作片的女明星认识一番,就更好了。
就在宁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宁镇雄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
宁镇雄连忙结束了和柳生归一的聊天,从容的拿起了手机:
“喂,我是宁镇雄。”
一听到熟悉的中文,宁昊立刻将注意力从一楼转了回来,竖起了耳朵,目光也同时看向宁镇雄。
宁镇雄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姿态随意的“嗯”“嗯”的应着,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点一点的露出了笑容。
宁昊敏锐的想到了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呼吸急促起来。
这一刻,他忽然不想什么脱衣舞姬,不想什么风韵犹存的妈妈桑,不想什么动作女明星了,脑海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东江来消息了!
果不其然,当宁镇雄挂掉了电话之后,柳生归一立刻抢在宁昊之前出声问道:
“宁桑,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宁镇雄难掩高兴的心情,主动举杯和柳生归一碰了一下,开口道:
“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郑南山那个老家伙,已经动身离开东江了。”
“鱼儿咬钩了。”
他来到岛国之后,待了近一个月才安排人放出诱饵,就是担心太早放出消息,会引起郑南山的疑心。
现如今郑南山离开东江,则说明自己的计划大获成功,郑南山还是没能压下复仇之心,咬上了那个诱饵。
接下来,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不等柳生归一说话祝贺,宁昊已经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急切的问宁镇雄道:
“爸,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东江报仇了?”
“我在这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宁镇雄点了点头:
“嗯,既然郑南山已经走了,那我们就要抓紧时间执行第二步计划了。”
宁昊激动的猛点着头:
“对,调虎离山计不能实施太久,一旦郑南山发现上当,必然会迅速返回来,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我现在就定回国的飞机!”
旁边的柳生归一见父子二人如此着急,放下酒盅道:
“宁桑,华国有句古话,叫‘毕其功于一役’,对付张大川虽然只是小事,但机会只有这一次,定要一举成功才好。”
“所以我决定,带上几个好手,和宁桑你们一起回去,助你们杀掉那个张大川!”
“宁桑你意下如何?”
宁镇雄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柳生君相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此次行动越隐晦越好,带太多人反而容易引起武事局的警觉。”
“今次你我和昊儿三人一起回去就足够了。”
“为了此次行动,我已经做足了准备。”
“那个张大川再狡猾如狐,也不可能逃得过我三人合力。”
一个宗师,一个炼骨境巅峰,一个炼骨境中期。
这种配置对付一个张大川,足以将那个狂妄的小子挫骨扬灰无数次了。
柳生归一一想有道理,遂点了点头:
“宁桑说的对,那我便不带人了,只带一刀足矣。”
不过,一想到武事局,柳生归一又有些忌惮,皱眉说道:
“虽说已经把郑南山调开了,但如果张大川这段时间一直缩在东江市里,根本不外出,我们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他,也很难成功啊。”
虽然这次的计划计划的十分周全,且没有人走漏风声,但柳生归一却还是觉得,这事情的成功率并不高。
谁知,宁镇雄却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样,得意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柳生君,我们华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如今我宁家在东江的商业布局进行了战略上的收缩,让出了大半的商业市场,张大川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就一定会趁着这段时间疯狂的扩张。”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了扩张市场,就必须要跟着扩张产能。”
“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利用产能来做文章,何愁不能引蛇出洞?”
柳生归一了然,向宁镇雄竖了个大拇指:
“宁桑果然妙算无双,在下佩服。”
宁镇雄得意一笑,扭头对宁昊道:
“退掉机票吧,我会联系一位大人物,借助他的私人飞机送我们回国,这样一来,明面上我们仍然在岛国,任谁从行程上都抓不到我们的把柄。”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一雪前耻,让那个张大川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了。”
武斗竞选一事之后,宁镇雄已经不再视张大川为和儿子一样的后辈小人物,而是一个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的敌手。
对待敌人,宁镇雄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哪怕是厚颜无耻的群攻,该用时候,宁镇雄也会用。
宁昊闻言,越发激动了,满脸通红的大声道:
“爸,我明白了!”
“这一次,我们定要让张大川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