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梁敬仁的速度很快,快到张大川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好在他对这人一直提着小心,所以当面前人影出现的时候,张大川本能的抬起双臂格挡了一下。
砰。
巨大的力道瞬间透过手臂蔓延全身,张大川脸色微变,连退数步才卸去那些力道,只觉得双手手臂生疼无比,气血更是流通不畅,难受极了。
他甩了甩手臂,一脸凝重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梁敬仁:
“气血境巅峰?”
梁敬仁哈哈大笑:
“小子,算你有见识,不错,这就是气血境巅峰的力量,感觉如何?”
张大川冷笑:
“也就那样,难道还能打死我不成?”
说着,他不退反进,竟主动朝梁敬仁冲了过去,一双拳头左右开弓,狠狠朝梁敬仁面门砸去。
张大川如今已经是气血境后期,距离气血境巅峰也就一步之遥,自信就算打不过对方,也能过上两三招,找找感觉,夯实一下自己的境界。
张大川很想知道,全力出手的自己,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毕竟,以他今时今日的实力,王铁彪李鼎天那些人已经不够做他的对手,让他无所顾忌的全力出手了,所以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眼下这个梁敬仁,反倒完全满足他的需求。
梁敬仁没想到张大川在明知自己是气血境巅峰的情况下,还敢主动出击,狰狞一笑道:
“好小子,有点胆量,既然你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区区气血境后期,也就欺负欺负刚入门的小年轻,不让你知道天高地厚,你还真以为自己所向无敌了?”
说话间,他一掌伸出,后发而先至的挡住了张大川的拳路,随后一个变身肘击狠狠砸向张大川肩膀,下方右腿却鬼魅一样的点向张大川腰窝。
砰。
又是一声闷响,张大川收腰勉强躲过了梁敬仁的肘击,腰窝却怎么也躲不开那踢脚,整个人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扫的横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了那价值昂贵的红木书桌上。
不等他喘息,梁敬仁已经闪身赶到,高抬腿如战斧一般狠狠劈下,那动作之凌厉,根本不像一个五六十岁老人能做出来的。
仓皇之间,张大川只能曲起双臂挡在身前,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腿。
轰的一声。
结实的红木书桌瞬间四分五裂,张大川直挺挺往地面砸去,只觉得双手几乎要断了一样,疼的他瞬间冒了一头的冷汗。
强,太强了。
比自己在藏龙涧碰到的那个神秘武者还要强大数倍。
这就是后期和巅峰之间的差距吗?
自己虽然身体强悍,且恢复力惊人,但即便如此,怕还是没办法和这样的强者相斗。
心中震撼之下,梁敬仁的强大反而激发了张大川的凶性,他不服输的发出一声怒吼,双腿乌龙绞柱连环踢向梁敬仁头肩,同时身体借机起身。
梁敬仁轻描淡写的抬手拍了两拍,就把张大川的两脚挡住了,不过,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倒也出乎了他的意料,整个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才卸去那股劲儿。
梁敬仁凝眉看着张大川,心中有些惊讶。
这小子的气血境竟然这么厚实?难怪老邓他们说此子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一波试探之后,两人各自退回己方阵营,梁敬仁护着梁乾豪母子,张大川则挡在了梁敬天几人身前。
梁悦盈姐妹惊讶的看着张大川,梁月灵更是忍不住说道:
“张大川,原来你也是武者,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什么都会?”
梁敬天也是惊诧无比,同时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张大川闻言,却是心中苦笑,只能偏头飞快对几人说道:
“别光吹我了,你们快想想其他办法啊,我这里可撑不了多久的,老爷子上次你身边那个保镖呢,他怎么不见了?”
说话的同时,张大川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梁敬仁,心情沉重无比。
这样强大的对手,是他前所未见的,今天只怕拼尽全力,也难得全身而退了。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梁敬天这些人有什么后手了。
张大川不相信,堂堂梁家家主没什么保命手段,至少上次那个军子就是一个不错的武者。
听了他的话,梁月灵第一时间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军子今天刚好有事出去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可下一秒,女孩头上的兔耳朵一耸拉,整个人顿时哭丧着脸道:
“奇怪,手机没信号。”
梁敬仁哈哈大笑:
“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我们既然敢走这一步,自然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整个别墅现在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此言一出,梁悦盈等人彻底绝望了,一脸悲愤的望着梁敬仁:
“二爷爷,你难道真的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梁敬仁看了眼赵玉环和梁乾豪,咧嘴冷笑道:
“一家人?我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你们,不过是拦在我们继承梁家面前的绊脚石罢了。”
如此绝情的话,让梁悦盈几人全都沉默了,唯独梁敬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语气之中带着痛惜:
“敬仁,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梁敬仁默然,片刻后回答道:
“乾豪是我儿子,是我血脉的延续,为了儿子,我在所不惜。”
“哥,兄弟多年,你对我一直很好,我很感激,所以你死以后,我会厚葬你的。”
“安心的去吧,你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
梁敬天看着他,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的道:
“玉环是我的儿媳妇,是国义的结发妻子,你身为长辈,却与她苟且……梁家列祖列宗都要为此蒙羞。”
“也罢,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说完这话,梁敬天忽然扭头,向着位于卧室墙角处的红木书架方向说道:
“南山兄,今天,恐怕还要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一道苍老的声音,便从那书架后方传了出来: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