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一天,一直到晚上景隆大饭店关门的时候,他们的仙酿苏春酒都没有卖完。
而聚鲜楼这边,也在范霆威的坚持下,硬是以两千八百块的高价,收了整整一天的仙酿苏春酒。
有将近一千多瓶的仙酿苏春酒,都被聚鲜楼高价收购了。
粗略算下来,那些从景隆大饭店买了酒,然后来聚鲜楼这边卖酒赚差价的人,这一天就赚走了聚鲜楼差不多一百多万。
这损失,就算是范霆威都觉得肉疼。
张大川一想到范霆威傻乎乎高价收酒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开着车,他一路回到了苏韵家,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主卧室里还亮着灯。
张大川草草洗漱一番,随意瞥了一眼林潇影房间紧闭的房门后,就赤着脚进了卧室。
卧室里,穿着深红色蕾丝睡裙的苏韵,正靠着床头打瞌睡。
听见关门的动静,苏韵连忙睁开眼睛,见到是张大川后,关切道:
“大川,你这么晚才回来吗,今天生意怎么样?”
张大川上床,笑着将苏韵揽在怀里,眉飞色舞的讲了今天的盛况。
苏韵听罢喜形于色:
“太好了,这下饭店的危机就算度过去了。”
张大川点点头,随口问道:
“你那边呢,生产的还顺利吗?李长军没整什么幺蛾子吧?”
苏韵摇了摇头:
“没有,他可能上次被你整怕了,这次特别配合,再加上潇影还和我在一起,她把身份往那一亮,李长军还有手底下那帮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长军就是上次和苏俊杰柳成昊合作造假的黑酒厂厂长,上次张大川抓到他把柄之后,并没有怎么收拾这家伙,恰巧这次苏氏酒厂被封,张大川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再加上有林潇影从旁协助,怕蹲大狱的李长军,几乎是无条件的把酒厂让给了苏韵他们使用。
这几天苏韵和赵铭等人,全都在李长军的那间黑酒厂里生产仙酿苏春酒,这才在三天的时间里,生产出了一批仙酿苏春酒,躲过了这一劫。
苏韵抱着张大川,将头轻轻枕在他肩膀上,充满担忧的说道:
“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范霆威肯定会察觉出问题的,以范家的能量,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李长军这个黑作坊的。”
“到时候,我们就没办法再产酒了。”
张大川一耸肩:
“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可没指望能用这个骗范霆威一辈子,但只要能骗他一阵子就可以了。”
“等范霆威发现这个酒厂存在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这批高粱全都酿成仙酿苏春酒了,我估算了一下,那些量差不多够我们卖两个月的了,他再想做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苏韵想想也是,顿时就不担心了,笑着道:
“范霆威如果知道这是你的将计就计,他肯定会被气死的。”
说完,苏韵有些疑惑的问张大川:
“对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高粱,我和潇影进行过推演,整个计划里,你应该没有机会进行掉包行动的。”
张大川微微一笑,解释道:
“其实早在范霆威封厂之前,或者说在他让黄国富和姜大军去秀山村强推高粱地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明月县修铁路,却要绕路走不在规划路径上的秀山村,这本身就透着古怪,再加上总商会副会长是范霆威的父亲范承利,这不得不让张大川绞尽脑汁的阴谋论。
通过一番推测后,张大川从中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一切的幕后主导都是范霆威,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打败自己手中的仙酿苏春酒,让范家醉天下彻底完成行业垄断。
在这个基础上,张大川随便一扩展,就大概复原了范霆威的整个计划,意识到自己手上的那最后一批高粱,很可能会是重中之重。
张大川道:“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先让徐凡他们帮忙拖延了五天时间,然后利用这段时间收割高粱……这应该也是范霆威计划里的,但我也同样需要。”
“收割了高粱之后,我又让王铁彪的人,扮作搬家公司的车队,去县里秘密收了一批普通高粱。”
“当车队抵达秀山村之后,大家借着搬家的功夫,把事先收割的精品高粱,和那批普通高粱掉了包。”
“这样一来,县里买的普通高粱,就在黄国富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了生态基地的仓库,而真正的精品高粱,已经和搬家车队进了明月县,再最后大摇大摆的运来白龙市。”
“这就是全部计划了。”
苏韵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明白过来,顿时激动的道:
“难怪那天晚上我们接车的时候,看到的是搬家公司的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看着张大川,美目之中异彩连连:
“范霆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处心积虑赶走了秀山村的村民,让他们无家可归,却正好给了你借题发挥的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彻底摆了他一道。”
“大川,你真是太聪明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张大川嘿嘿一笑:
“夸我就不必了,你得好好奖励我才行。”
苏韵手环着张大川脖子,听他此言,顿时霞飞双颊,装傻道:
“那你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张大川没说话,只是将苏韵抱在了怀里。
床头灯熄灭下来,黑暗中,苏韵一声娇呼,羞道:
“不要啦,隔壁还有人呢。”
张大川一听,顿时明白苏韵说的是在家里养病的林潇影。
不过,张大川却是嘿嘿一笑:
“没事的,她肯定都睡着了。”
苏韵气极,秀拳轻轻捶打着张大川,但很快整个人就沉沦了……
隔壁客卧里,林潇影满脸羞红的用被子捂住了头,用无比恼怒的声音咒骂起来:
“该死的张大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