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父亲,是我,出事了!”
池田筱夫敲了敲房门,而后便鞠躬朝着房间里面喊话。
此时,房间里面,他的父亲池田权一郎正跪坐在榻榻米上面,与一名新宿本地的议员在饮酒交谈,为半年后即将到来的市政厅参议选举做准备。
听见房间外面传来的声音,已经年过半百的池田权一郎顿时皱了皱眉,暗道: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旋即,他放下酒杯,朝对面的议员赔礼一笑,致歉道:
“不好意思,犬子冒昧,可能是有急事找我,还请七濑君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那中年议员微笑着点头:
“无妨,客随主便,池田君自去就是。”
池田权一郎再次弯腰致意,这才站起身来,沉着脸走向门口,准备开门。
等他拉开房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池田筱夫那狼狈模样后,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训斥之话,顿时就噎了回去。
他眉头大皱,下意识就质问道:
“八嘎,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这番动静,自然也引来了房间里那名议员的注意,他微微偏头,看见池田筱夫浑身血迹的模样,当即也是一愣。
而这时,正打算开口汇报情况的池田筱夫,也正好注意到了这位议员的惊愕目光,一肚子的话,最终就只吐出了一个“我”字。
欲言又止。
能做议员的哪个不是人精?
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池田家族多半是遇到麻烦了,不然堂堂池田家族的大少爷,岂会弄成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他倒是没有好奇,立刻站起身来,走向池田权一郎,笑眯眯地说:
“哈,池田君,我忽然想起来办公室那边有份重要文件忘记拿回家了,那份文件明天一早去跟市长先生汇报时用得到,我得赶紧去拿一下。”
“索性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空,我们再聊。”
好友如此识趣,池田权一郎心里自然格外感激。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这个当家主的都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呢,对外人自然也是尽量能避开就避开了。
池田权一郎立刻朝对方鞠躬,由衷感谢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七濑君见笑了,那就过两天,过两天我在美巛居酒屋好好置办一桌,重新招待七濑君。”
“好说,好说。”议员笑着点头,目不斜视,就像是没有看见池田筱夫似的。
池田权一郎亲自送对方到了后院的停车场,等对方上车离开后,他才折返回来,望着已经在房间里简单冲洗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儿子,眼神有些不悦。
“你怎么回事?”
“我之前刚从八岐回来,收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你一下飞机,就跟你千田叔叔一起去处理那个华人社团了吗?”
“怎么搞成了这副鬼样子?你千田叔叔他呢?”
“难道你们没一起?”
池田筱夫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自己的父亲面前,哭丧着脸道:
“爸,千田叔叔他被人杀死了!”
砰!
正端起酒杯准备饮一口润润喉的池田权一郎闻言,顿时一颤,手上一不小心用力过猛,酒杯当场被捏得爆碎,汁液飞溅。
他霍然转头盯住了池田筱夫,惊骇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缕缕摄人的危险气息:
“你说什么?”
“你千田叔叔他死了?”
“这不可能!”
池田权一郎直接否认了儿子的话,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轻易就杀掉千田麻矢。
“你叔叔他身为上忍,而且是靠自身能力修炼上去的,并非是秘传上忍,除非是特级忍者出手,否则,谁能那么轻易的杀掉他?”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讲清楚,不然,我要你好看!”
池田权一郎语气严厉,大有一种池田筱夫胆敢说假话就直接一掌拍死这个儿子的势头。
可池田筱夫哪儿敢隐瞒?
没有了外人,他也不用再掩饰什么,直接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简单讲了一遍,语速飞快。
到最后,池田筱夫情绪已经崩溃了,他满脸颓然和后怕之色,哭着大喊:
“我亲眼看见叔叔他被那个华国宗师一剑洞穿了胸口,从家族带过去的那些浪人和武士,也全都死了。那就是个杀神,他一口气屠杀了近百条人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全都死了!”
池田权一郎顿时一个踉跄,身子都险些站不稳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口中喃喃自语。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强大的一个武道宗师呢?
而且还是来自华国的。
要知道,千田麻矢可是池田家族的最顶尖的战力,家族上下,其他人都比不过千田麻矢。就连他这个家主,虽然同为上忍,也不是千田麻矢的对手。
因为他这个上忍,是用秘法提升上来的,是秘传上忍。
空有境界,却无坚实根基,根本达不到正常上忍的实力。
如果千田麻矢死了,那家族这边岂不是……
池田权一郎握紧拳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池田权一郎拿起来一看,是新宿区治安队的一个朋友打来的。看到那个来电人备注后,池田权一郎犹豫了片刻,似乎是猜到了对方这通电话的来意,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
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即开门见山。
半分钟不到,听完对方所说的事情后,池田权一郎心如死灰。
他那个结拜兄弟、池田家族的最强战力、家族势力的最大支柱,真的死了。
被人一剑穿心,尸体就躺在那个华国人开办的酒吧大门口,是治安队的人去洗地时收的尸,因为认出了千田麻矢的身份,所以才给他这个家主打了个电话。
池田权一郎跌坐在榻榻米上,满脸灰败之相。
父子二人一个沉默,一个惊惶不安,足足过去半分钟后,池田权一郎才猛然一掌拍碎了面前榻榻米上的小桌子,对着电话愤怒咆哮:
“查!”
“马上派人去给我查,资金我出,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给我查到究竟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