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医生与一个成名已久,甚至有着神医名号的医学界巨擘,在同一个课题上相互较量医术的高低。
在结果即将揭晓之时,围观人群中几个同样是业界权威的人士,竟然主动站出来支持那个年轻的医生。
这对于那位“神医”而言,显然是莫大的讽刺!
吕望葵满脸难看,他第一次很直接地、用阴郁的目光扫了眼曹冠林与孟展辉,随即,冷着脸对张大川说道:
“小辈,故弄玄虚,老夫有何不敢的?”
“难道我还能怕你不成?”
张大川勾唇一笑:
“这样最好,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输赢都要认,希望堂堂神医,届时可不要言而无信,请吧!”
他侧身抬手,往门外邀请。
随后,率先抬脚,在前面引路,领着几人往楼下患者所在的2号医疗室走去。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进入了小女孩儿刘雅慧所在的特级病房。
现场的医护人员已经得知了具体的情况,见到曹冠林和吕望葵等人到来,丝毫没有意外,很迅速地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些大佬。
作为这间病房的主角,患者刘雅慧躺在病床上,浑身贴满了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的感应芯片。
下午的时候,她刚刚睡了一觉,此时本来有些无精打采。
但见到张大川回来,小姑娘立刻就精神了几分。
她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张大川,轻轻喊了一声:
“大哥哥。”
张大川微笑着颔首:
“嗯,怎么样,感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刘雅慧乖巧摇头,表示一切正常,没什么不适。
随后就注意到了跟在张大川身后一起进来的曹冠林、丁君怡等人,她抿了抿唇 瓣,小脸儿不由微微绷住,变得拘谨起来。
长期患病的刘雅慧,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陌生人了。
张大川见状,便温声宽慰道:
“别紧张,他们都是医生。”
“这位是曹爷爷,旁边那位姓孟,叫孟爷爷就是,还有那位,是吕医生。这位漂亮姐姐姓丁,你叫她丁姐姐就好。”
“他们知道你的病已经被治好了,专程来看你的。”
张大川简单给刘雅慧介绍了一番,接着便表示道:
“我马上要给你拔掉身上这些银针了,等我拔掉银针后,你应该就能感受到身体开始恢复知觉,能够操控了。”
“到时候,记住不要立刻太用力的进行活动,要慢慢的适应一下,知道吗?”
刘雅慧连忙点头:
“好,我记住了。”
张大川不再耽搁,立刻着手开始拔出小姑娘身上那三十六枚银针。
随着一根又一根银针从刘雅慧的身上拔掉,不论是病房里的曹冠林和孟展辉他们,还是在会议室那边通过摄像头观看的其他医疗界同行,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再说话,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小女孩儿的身体。
他们想看看,银针拔完后,患者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出现渐冻症被治愈后的正常活动反应。
很快,小女孩儿身上所有能看见的银针都被拔除。
众人眼眶下意识睁大,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小女孩儿第一次出现肌肉活动的瞬间。
一秒钟、两秒钟……
不少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满怀期待地望着刘雅慧的手和脚。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小半分钟过去了,可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依旧毫无动静,拔掉银针之前是怎么躺着的,拔掉银针之后就还是什么姿势。
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如果说会议室里的人通过大屏幕观察,看得还不是那么真切的话,病房里曹冠林和丁君怡、孟展辉他们,可是近在咫尺的。
他们也没有看见小女孩儿有任何动作反应。
一时间,曹冠林和孟展辉脸色微变,表情都有些凝重了。
丁君怡更是满脸忧色,时不时往正在给小女孩儿做四肢按摩的张大川看一眼,想问问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又怕打扰到张大川,没敢开口。
不过,旁边负手而立的吕望葵就没这个顾虑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冷笑着责问道:
“张教授,这就是你说的治好了?”
“银针都拔完了,患者的四肢依旧是毫无反应,你就算给她按摩一辈子又有什么用?”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弄虚作假!”
“像你这样没有医德、邀直买名、拿患者健康开玩笑的医生,纯粹就是行业败类,依我看,你根本就不具备行医资格,完全是在害人!”
闻言,曹冠林等人都忍不住皱眉。
吕望葵这话可太严重了。
这会儿可是还在直播啊,如此言论传了出去,就算张大川之前治好了患者的心脏病,已经表现出足够惊艳的医术,今后恐怕也没法在医疗行业立足了。
一向惜才的曹冠林正想着要不要帮张大川挽救两句时,却见张大川抬起头来,很不耐烦地瞥了吕望葵一眼,说道:
“吕教授太着急了吧?银针可还没有拔完呢。”
“再说了,谁告诉你按摩没用了?”
“渐冻症患者,尤其是卧床多年的渐冻症患者,治愈之后,初步康复,肌肉和经脉都很僵硬。不通过外部手段按摩以活络筋骨,患者就算可以活动了,也非常难受。”
“吕教授你研究渐冻症十几年,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研究明白吗?”
此言一出,吕望葵的脸色骤然涨红。
什么叫“他研究十几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研究明白”?
这是要把他十几年精研渐冻症的功绩都给抹杀掉吗?
吕望葵气得几乎双眼喷火,怒视着张大川,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到符合逻辑的理由来反驳。
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关注这一点,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张大川那句“银针还没拔完”给吸引了。
众人尽皆露出惊讶之色,好奇道:
“哪儿还有银针?不是都拔完了吗?”
“是啊,没看见哪儿还有银针啊。”
不论是现场曹冠林、孟展辉,还是会议室里的那些教授们,大多数人都满脸疑惑。
这时,嘈杂的议论声中,忽然有人说道:
“那个,你们刚才数了没?我数了一下,好像确实还差了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