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面对韩魏阳的跪地求饶,张大川脸上毫无波动。
他的动作根本没停,黑色短剑径直刺向了韩魏阳的脖子。
老家伙显然没料到张大川会如此果决。
好歹他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创始人,在沪城赫赫有名的老牌宗师。
结果像他这样的人物跪地求饶,张大川甚至都没有犹豫哪怕半秒!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韩魏阳根本来不及再躲避,只能下意识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
他想要抓住黑色短剑的剑锋以遏止攻势。
却是为时已晚。
噗!
一剑封喉!
韩魏阳的身体顿时一僵,眼眶骤然睁大。
“唔……”
不等他反应,张大川又收手抽回,将短剑拔了出来。
噗呲!
剑锋割裂血肉,带出一连串的血花。
韩魏阳应声倒在了武斗台上。
天地间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细微的响动传来:
嗒、嗒……
是血珠顺着斜指地面的黑色剑体缓缓滴落在武斗台上。
张大川低头看了眼这柄第二次饮宗师血的黑色短剑,他能感知到剑体中传递而来的兴奋和雀跃。
寒光凛凛的剑锋上血迹浸染,看起来格外的凶煞摄人。
直至此刻,观礼台上那些两秒钟前还在惊慌逃窜的人们才如梦初醒。
“就这么……结束了?”
有人难以置信。
原以为韩魏阳向着观礼台逃过来时,大家免不了一场殃及池鱼的灾难。
可没想到张大川居然拦住了韩魏阳,并且干净利落地一剑刺死了这位老牌武道宗师!
然而,纵然没有被殃及使得大家都很庆幸,但望着跪地求饶被刺死的韩魏阳,众人心中又只觉无比的荒谬。
“我实在是没想到,堂堂武道宗师,会死得这么没有尊严。”
“这算什么?求生的本能作祟,你上去了,不一定比他死得好看。”
“关键是没想到韩老宗师会战败啊。”
“是啊,谁能想到,最后是张大川赢了呢?”
“以宗师中期的修为,正面对决,在几乎没有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宗师后期有宝器傍身的强者,这战绩,古往今来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别说做到了,想都不敢想!”
“就是,太不可思议了,跟做梦似的。”
众人议论纷纷。
哪怕事实就摆在眼前,很多人都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遥望着武斗台上挺身而立的张大川,目光或复杂、或敬佩,亦或是惊叹。
也有人还两眼茫然。
似乎这场武斗结束得太突然,导致他们还没从此前那番激烈的宗师大战中适应过来。
此时,武斗台上,持剑而立的张大川站在原地。
他低声自语道:
“苦修数十年才走到这一步,属实是不易,可如果是我输了,你肯定也不会放过我。”
“何况,死到临头才求饶,焉知不是一时服软以谋求来日报复?”
“我可不想留下祸患。”
张大川看着身前韩魏阳的尸体,目光冰冷而无情。
说完,他扬手一甩,将短剑上的血珠全部甩在了地上,同时以罡气迅速拂过剑身,彻底清理干净后,才将短剑收了起来。
随即转过身去,望向不远处的丁芷宓,语气平静地提醒道:
“丁副部长,该宣判武斗结果了吧?”
丁芷宓正惊讶于张大川方才那倏然绕到韩魏阳身前的诡异身法呢,听到这话,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微微点头,一跃踏上武斗台,来到张大川的身边。
只见这位美女副部长颇具深意地看了眼张大川,随后才面朝观礼台,以总商会武斗裁判的身份大声宣布:
“本场武斗,张大川胜!”
清冽的声音传遍全场。
有了丁芷宓代表总商会的这一声“官宣”,才代表着张大川正式赢下了这场武斗。
从此之后,不管是谁,哪怕他对张大川再不爽,也不能质疑这一场战绩的真实性。
因为质疑他,就代表着质疑总商会。
随着丁芷宓的话音落下,观礼台上逐渐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
一开始,掌声有些稀稀疏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比较谨慎的观众见周围那些韩家的子弟没敢出声,也跟着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没有人不崇拜强者。
纵然很多人一开始并不看好张大川,但在这一刻,当他以弱胜强,正面公平一战击败了宗师后期的韩魏阳后,便无人再敢瞧不起他了。
至少在场的这些观众里,没有人再敢轻视张大川。
相反的,不少中立的年轻观众在望向张大川时,目光中甚至充满了崇拜之色。
“太强了!”
“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淬脏境中期了,而且还逆行伐仙,击杀了淬脏境后期的老宗师,简直是妖孽啊!”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沉迷按摩和泡妞,一只脚在会所,一只脚在洗脚城里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在三十岁之前晋级大宗师?”
“三十岁?那岂不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宗师!”
“这个人将来在修炼一途上的高度,绝不会止步于大宗师。”
……
观礼台上掌声雷动,人们相互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韩魏阳一死,韩家的震慑力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纵然台上还有许多韩家子弟,也有与韩家交好的势力在,可这些人现在要么如丧考妣、惶惶不安,要么面目阴沉、默然不语。
是以,就算有部分韩家子弟对身边的议论者怒目而视,也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
没有人在意失败者的想法。
世道自古如此。
最前排中间处的位置上,徐天宁端坐在座椅上,目光凝望着武斗台上的张大川,眼神阴晴不定。
他在回忆着刚才张大川施展的那一招斩龙式。
“如果是我的话,能接住那一剑吗?”
徐天宁神情阴沉。
他觉得自己多半是接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