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和李苦瓜跟在后面,听两人谈论,一言不发。
家务事他们插不上嘴。
一边说,一边走路,约么半小时到了承包的山场。
入目所及,满山遍野的栗子树,阳历九月初正是收获的时节,枝头硕果累累,挂满张开口的栗蓬,
杨见提醒骆冰和李苦瓜,“你们小心点,栗蓬刺很容易扎着手。”
张莲扯开嗓子喊几声,山上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两个男人分别扛着一编织袋栗子顺着山路下来,放到小房子里面。
是张莲雇佣打短工的人。
上世纪90年代左右,乡镇下放山场,号召农民承包山地栽种栗子树,张莲和老公在山上搭建了一座小屋,为节省时间中午不回家,在山上野炊。
用时两年,开荒栽种1000棵栗子树,现在这些树到了盛果期,特别是近几年,每年收获一万多斤,纯收入超过五万元。
骆冰看得目不暇接,暗暗赞叹未来的婆婆真是能干。
张莲说“今年雨水不错,栗子大丰收,我找了四个人,他们都在上面干活”
打短工的来自山西,三女两男,管吃管住,女人每天130元,男人160元,把栗子拾起来装包,背到山脚下路上。
镇里的收购商每天开车来拉,过秤给钱,毫不含糊。
李苦瓜赞道,“这种耕作模式比我们那里强多了,收入也高”。
他的家乡是一片盐碱地,不能种栗子树和其他果树。
骆冰也说,“原来我以为乡村苦的很,没想到也自有天地。”
杨见说,“你们只看到表面表面现象,感觉简单,没看到背后的付出…管理果树可不轻松,什么活不干都不行,一年到头,别想闲着,除草、打药、修剪,仅剪下的树枝,清理时间得用半个月,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
“我还记得小时候中午都在坡上做饭吃,”
他想起了13岁,因为顽皮做中午饭时不小心点火烧坏三棵树,屁股都被打红了。
临近做中午饭时间,张莲说你们看吧,我去做饭去。
钻进小房子里。
小房子是为了方便避雨和放工具用的,就地取材用石头混合水泥垒起来,高三米多,两间小房面积约30平方米,窗户和门都不大。
远远看去,像座小庙。
骆冰好奇也跟着进去,只见里边白灰墙,凸凹不平,屋内只有一个灶台和吃饭的石头桌子,几个木墩子,还有锅碗瓢盆。
地上堆着十几袋栗子。
吃用的水源很近,在屋旁边的石头缝里。
清亮亮的泉水,从地下不断的冒出来,形成一汪小小水池,蓄满了,顺着河沟外淌。
骆冰想帮忙,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张莲说,“冰冰,你不用动手,看着就好,我煮点挂面,炒个菜。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要山上受罪。”
有点不好意思。
骆冰赶紧说“没事的,挺好。”
看自己帮不上忙,走出来,三人顺着小路往山顶上攀爬。
蜿蜒的土路只有一尺宽,且崎岖不平。
栗子树一棵接一棵,树下遍布成熟的栗子。
三人走到干活的地方,雇佣的短工和他们打招呼,三个女人不眨眼的看骆冰。
她们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赞口不绝,让骆冰脸都红了。
三人也加入拾栗子队伍。
一开始骆冰感觉很轻松,拾了一包后腰酸腿疼,顶不住了。
站起来,扶着一棵树休息,放眼望去,山脚下炊烟袅袅,随风飘散,秋风荡漾在山间树林,说不出的凉爽和心旷神怡。
“山里风景真好,我也想住在这里,”
杨见笑道,“说的好听,图个新鲜罢了,住不了一个月,你就烦了。”
骆冰说,“你太小看人了。”
杨见说,“那等卖完栗子,我把老屋翻盖成二层小楼,明年夏天回来避暑,如何?”
骆冰很开心,“不许骗人啊,”
“我不骗你,我早有想法,只是要和母亲商量一下。”
中午吃了饭,下午继续干。
六点多收购商开车进来,过秤给钱,卖了1000多斤栗子,收购价每市斤5.6元,扣除人工费,一天入账近5000元。
六点多到家,洗了洗。
外边喊,“张莲,你儿子杨见回来了?”
说话间,有人走进来,是唯一的族叔杨木狗。
他看到张莲家门口停着一辆车,过来打探消息。
进门看到客厅堆着小山一样的礼品包装盒,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拢:
这得花多少钱?
杨见看他进来打招呼,“二叔你好,我今天上午刚到家,回来看看,怏坐。”
杨木狗看着神采奕奕的杨见,脸上堆起笑,“小见,上班有出息了。”
杨见递给他一盒烟,“拿着抽,”
杨木狗接过来,瞅瞅牌子不认得,抽根放嘴里点燃,觉得烟味醇厚,是好烟,不是五块钱的“钻石”。
“小子看来混的不赖。”说不上两句话,张莲从外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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