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李爱卿进来之前,朕是想让你去执行斩首计划的,但现在朕有些犹豫了。”
崇祯说着,走到地图旁,将洪承畴的围堵计划快速的讲了一遍:“两方都很重要,朕还在权衡。”
“陛下,臣带虎豹营去执行斩首计划吧。
一是距离太远,如果出了突发状况,臣也好处理,免得去的军士畏首畏尾的,错过最佳机会。
其次,围堵计划这里需要的是悄无声息摸进去,让主防御的磐石营去就行了,
磐石营的兄弟们个个腰圆膀粗、体力和耐力都极好,性子稳重,这种最合适不过了。
只要有锦衣卫领路,磐石营的千户武磐能很好的完成的。”
说到这里,曹变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而后一咬牙,低声道:“陛下,除此之外,臣还有一种想法。”
不待崇祯询问,曹变蛟继续道:“福冈那边一旦大战起来,鹿儿岛这边的驻军肯定会抽调过去增援。
那么鹿儿岛这边的驻军就不会太多,他们也不大可能想到会有大明的军士会进攻鹿儿岛,
既然如此,那我们从福建出发,经过琉球群岛,出其不意的进攻鹿儿岛,
勇士营现在有六千人,若是全部出动,携带火器之下,能轻易覆灭鹿儿岛的守军,
而后急速行军,堵在玖珠郡的山脉口,与洪大人的大军首尾合击,或许会比截断退路要好一些。”
“不妥!”
崇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拒绝了:“覆灭扶桑大军只是时间问题,即便是截断退路的计划没有成功,但这些将士完全可以逃走,
现在南海水师都没有找到荷兰、西班牙的水师,水师都抽调到朝鲜海峡守护东征大军横渡,
若是你们经过琉球群岛的时候他们突然出来袭击你们怎么办?
你们陆战中,无论是步战还是骑兵,或者攻城,你们都是无敌的,但海战就不好说了。
即便你们安全抵达九州岛南端,你们即便能覆灭扶桑守军,但你们确保扶桑守军与福冈那边的大军没有特殊的联络手段吗?
或者说,他们分成十几路送情报,你们能确定彻底截杀掉他们送情报的军士吗?
搞不好在你们没有堵住之前,让伊达政宗改变了策略。
还是悄无声息的摸上去,堵住固然是最好的,堵不住也无妨,无非是多消耗一些时间而已。”
“此事就这按照你刚刚的建议去执行,具体的安排你去找洪承畴,听从他的安排!”
崇祯拍板后看向李若涟:“李爱卿,围堵计划这边重点在于截住传递情报的军士以及准确的路线,
所以,接下来你们潜伏在九州岛的锦衣卫重点在这两点上下功夫,
至于江户城那边只需要盯着就行了,只要将扶桑的大军覆灭在九州岛,江户城就可以不用管了。”
“臣遵旨!”
“嗯,以后锦衣卫传递的情报分成四份,一份送到东暖阁,一份给内阁袁爱卿,一份给东征统帅洪承畴,一份给孙承宗送过去。”
“臣遵旨!”
李若涟回应之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陛下,蒸汽机的战船能不能调给臣一艘。”
不待崇祯问,李若涟快速道:“如果从扶桑的志摩半岛传递情报回北京城,即便是六百里加急,也得六七天的时间。
可若是有蒸汽机战船,臣估摸着三四天就能到了。”
“这个朕说不准,等工业研究院那边最终的结果吧!”
崇祯摇了摇头:“其实,东征之战一旦打响了,扶桑的消息能不能及时传回意义不大,
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还有蓟镇、山海关、辽东、朝鲜等部的武将,
如此多的武将都解决不了,那传回来,朝廷也解决不了,倒不如让他们自由发挥。
朝廷能做的就是保证其补给和军需不断就足矣!”
“臣明白了!”
又交待了几句后,两人行礼退出东暖阁,各自去准备去了。
东暖阁的这场短小的议事之后,整个北京城及周边都忙碌了起来。
孙承宗离京南下处理漕船、粮草军需之物。
一名名驿卒带着一份份的圣旨急速朝着京城周边散去。
洪承畴的诛夷指挥大帐也建了起来,就在京营之中,涉及到东征的京城兵马都调入了京营大营之中。
京营在未没落前就有数万将士,容纳京城的是这十余万人自然是可以的。
除了在地图上推演可能出现的战况外,洪承畴指挥着十余万人演武,一时间整个京营之中喊杀声震天。
虽然不能使用真正的兵器,但真的是拳拳到肉,棍棍出声,军医们都忙的直不起腰来。
“就这一点训练就喊累?”
“现在累一点,到了战场之上保命的机会就高一些!”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地雷营,速度还要再快一些,一刻钟内必须将两千颗地雷埋下去,并且恢复原样!”
“车营,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宁可慢点,也不要慌,你们这个样子会害死后面的将士的!”
“飞雷炮营,一旦动用你们,你们只有三十息的时间,你看看你们现在这速度,能在三十息之内发射五次以上吗?”
……
洪承畴的怒斥声在京营各校场内响起。
各营主将们被骂的狗血淋头,可军士们却是训练的热火朝天。
不仅京营的校场内如此,其他地方也是差不多,天津海边的镇海卫、诛夷卫等两卫测试着
因为他们知道,这很可能就是大明对外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征战了,杀一个敌人就多一份赏银,就多一分晋升的机会。
错过这一次,以后这种机会就遇不到了,这个时候累一点算什么?
在将士们热情似火的训练中,每日有内阁盯着涉及到的各部的进度表,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推进着,崇祯却是清闲了下来。
转眼间,时间到了三月初,整个京城热闹无比,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背着书箱读书人。
这些人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有年轻力壮的中年,更有神采奕奕的青年。
他们或高谈阔论,争的脸红脖子粗;
或低声私语,眉头紧皱;
无他,因为再过十天就要会试了。